他倆每人腰間掛這個布袋,坐在了我們剛才坐過的石頭上,聊起天來,兩個人竟然是北方口音,我完全能聽得懂,就聽其中的一個人說:“二哥,咱們在這一帶也一個多月來,但還是沒找到那種草,真是夠不順的了,回去怎麼跟那幾個日本人交代呢?咱們收了他們那麼多定金,要是把錢都還給他們,我又不太舍得,要不要咱們躲起來算了,他們做的事情,本來就是偷偷摸摸的,所以我們即使黑了他們的錢,他們也不敢聲張的,你看我這個主意行不行?”
“哎呀,你真是太糊塗了,我們千萬不能這麼做,你是不了解那幾個日本人有多狠毒,如果咱們真那麼做的話,不光咱倆,咱們的老婆孩子也都活不成,而且他們殺人時用的方法、你想都想不到,即使把咱們都殺了,咱們也看起來完全像是死於意外,比如說是車禍,或者煤氣中毒,或者其他的意外災難,你是不了解那幾個日本人的心狠手辣啊,唉,就怨咱倆當時財迷心竅,才接下這個活,現在連後悔都來不及了,咱倆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拚命接著找那種草了,如果真找不到,咱們就把那筆錢全額退回給他們,到那時,他們也許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來還真是這樣啊,人一見了錢,腦子就犯渾,唉。”
另外一個連連搖頭說。
我聽了兩人的對話後,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兩個人竟然也和日本人有關,而且從他們這短短的對話中,好像正在找一種什麼草。這其中定有蹊蹺。
“啊?那些日本人真有這麼心狠手辣嗎,唉,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我們確實沒退路了,不過我在這一帶待得時間越長,就越覺得這一帶鬧鬼,要不然怎麼出那麼多怪事呢?”
“嗯,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一帶鬧鬼,但既然想發大財,就要豁出去,肯定要冒風險的,所謂 ‘富貴險中求’,隻能硬著頭皮做下去了。”
兩人還從袋子掏出一些草來,滔滔不絕地討論起來,他們說的一些草名,我連聽都沒聽說過,看來這兩個人好像對草藥很有研究。
兩人足足聊了有半個小時,才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我趴在石頭後麵,生怕他們發現,一動也不敢動,半個身子都有點發麻了,而且石頭很涼,我們剛才一陣猛走後、渾身的熱乎勁,現在已經全沒了,冷風吹來,我身體一陣陣發冷,因此我盼他們早點走。
見他們將要起身離去,我長長地舒了口氣,想等他們走進森林後,就馬上從石頭後麵站起來,但就當那兩個人剛走了幾步。就聽有人忽然大喊一聲:“站住,別走!”
聽到這聲突然的大喊,兩人嚇得一激靈,頓時僵在那裏,異常驚恐地往我們這邊看過來,我也被嚇得渾身一顫,隨後才發現,王教授、鄭旭、還有張大軍他們,已經站了起來,我們隨後也都站了起來。
此時,王教授一臉的嚴肅,而旁邊的鄭旭,則拔出了手槍,指著那兩個人說:“我們是警察,站在那裏不要動,否則後果自負。”
如果說剛才那兩個人稍微緩過神來後,還有要逃跑的念頭,現在鄭旭把手槍拔出來後,兩個人徹底地放棄了逃竄的企圖,隻是睜大眼睛看著我們,好像搞不清我們這些人為何如從天而降。
常言道 “最賊心虛”,這兩個人也許正因為做了違法的事情,才顯得如此驚慌失措。
魏世宏和麥克過去,像抓兩隻小雞一樣,把兩人扭了過來。鄭旭掏出警官證,讓那兩個人看了一下:“看清楚,我並沒有騙你們,你們說的那幾個日本人的情況,我們也已經掌握很多了,他們是來從事間諜破壞活動的,對我們的國家安全,造成巨大威脅,因此,我們特地成立了專案組,來徹查這件事,你們如果能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就算是有立功情節,我們會酌情減輕對你們兩個人的處罰,當然,這還要看你們兩個人的態度。”
“唉,我們也是被錢衝昏了頭,沒想到落到這個地步,你們問吧,隻要我們知道的,我們都會說出來的。”那個歲數稍大一點的男人垂頭喪氣地說道。
鄭旭點點頭,語氣緩和了一點說:“這個地方很怪異,經常有身穿古裝的人出沒,你們見過嗎?”
那人聽完鄭旭的話後,不敢置信似的睜大眼睛,又仔細大量了一下鄭旭、以及我們幾個,吃驚地說:“你們也見過那種古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