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你要是不忙的話,咱們到旁邊聊幾句?“鄭旭語氣輕鬆地說道。
“那邊上商店前麵的小廣場上,有些長椅,咱們就去那邊聊聊吧”,我指著遠處的幾個木頭長椅說。
我們也許從小孟身上,能打聽到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且在關鍵時刻,小孟也算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但小孟卻搖搖頭,緊張地往周圍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我們還是去那個戲台旁邊的樹林吧,那裏比較安全。”
小孟雖然年輕,但卻天生機靈,做事成熟老練,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在這個小鎮上,那個假的魏世宏有條神奇的黃狗,可以作為他的耳目,幫他探聽消息,說不定那條狗就在我們旁邊,隻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既然小孟要去那個樹林,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大家一致同意,便一起往那個戲台旁邊的樹林走去。
那個戲台上仍然在唱戲,台下看戲的人很多,在這個沉悶而又寂靜的小鎮中,看戲應該是小鎮居民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我們卻沒有心情看戲台上唱的是什麼戲了,都急急忙忙走到了旁邊的樹林裏。
因為樹林裏就是小鎮的墓地,平時也沒什麼人來,所以裏麵倒是很安靜,甚至有點陰森,但這種獨特的氣氛卻又讓我們感到踏實,。
”你們老板是怎麼回事呢?賓館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說賓館要關門了呢?“
來到樹林深處,大家剛站定,秦晴立即問道。
小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神秘而詭異起來,他先往周圍看了看,然後以極低的聲音說:”其實賓館之所以關門,是因為賓館裏死了人。”
大家不由得吃了一驚。
“死了人?誰死了?”麥克皺著眉頭問到。
“是那個馮晴晴。”
“什麼?馮晴晴?”我驚呼道。
“哎呀,您小點聲,沒錯,就是那個馮晴晴死了,而且很可能是被我們老板殺死的”,說到這裏,小孟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眼睛裏還噙著淚水,聲音也有點哽咽了,這應該不僅僅是悲痛,而是長久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恐懼。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小孟”,秦晴安慰式的拍了拍小孟的肩頭。
小孟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繼續說下去:“那天一大早,我剛上班,老板就回來了,我跟他打招呼,他理都沒理,便直接往後院走去。
這很反常,因為我們老板一向對下屬比較親切,而且脾氣也很好,這麼多年了,我極少看見他發火,見到員工,都會主動打招呼,那天卻鐵青著臉,對我打招呼理都不理,直接去他中間院子的住所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老板這樣,當時還是覺得挺意外的。
過了一會後,馮晴晴也來了,她看上去也很緊張,一進賓館,也急匆匆的往後走,不用說我也能猜出來,她肯定是去老板那裏了。老板那裏除了馮晴晴外,一般人沒人敢去。
我們老板經常出去調查,每次回來後,馮晴晴一般也都會去後麵找他,雖然說是彙報工作,但我心裏明白他們見麵究竟幹什麼,所謂的 ‘小別勝新婚’,雖然他們不是夫婦,但也和夫婦差不多了,所以,老板回來的幾天裏,兩個人的心情都很好,但唯獨這次,有些列外。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馮晴晴從後麵過來,雖然她努力裝作沒事,但我能看出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一樣,而且她的長發放了下來,遮住了左臉,我意識到,她的左臉好像有點腫脹,不會是被老板打的吧?
那一整天,馮晴晴的心情都很低落,到了傍晚時分,我們老板忽然又氣呼呼的從後麵過來,把馮晴晴叫了過去,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多,馮晴晴都沒出來。
我是九點下班,但就在我下班前,我們老板忽然獨自出來了,他突然把我叫到一邊,說賓館準備停業一陣子,因為我是賓館裏的老員工,所以讓我這暫時代替馮晴晴的職務,通知一下賓館的所有員工,雖然暫時不上班了,但每人先發給兩個月的工資。
老板和我聊天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他手上好像沾了血,雖然洗過,但好像洗的並不幹淨,我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隨後便咚咚狂跳起來,腦海中一片空白,以至於後來我都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他走後,我越想越害怕,而且我再也沒看到馮晴晴出來,雖然老板說馮晴晴從後門走了。但我覺得他那是在撒謊,而且在之後的幾天內,等賓館歇業後,我每天都去馮晴晴家,但她的院門都是鎖著的,好像馮晴晴從沒回來過似的,我就更加覺得我的猜測是對的——馮晴晴被我們老板殺了。
馮晴晴無父無母,獨自一人,她如果失蹤的話,恐怕也不會有人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