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非常成功,他聽覺係統的缺陷被修複了,但在最初的幾個月裏,他仍然聽不到任何聲音,而是每當有聲音時,他隻能感到腦部的某個區域會疼痛,這是怎麼回事呢?
既然他的聽覺係統的缺陷被修複了,從純生理上看,他完全可以聽到聲音了,但他為何還是不能聽到聲音呢?
這是因為,他生理結構上的缺陷雖然修複了,但他的大腦卻從沒處理過聽覺信號,所以即使生理上被修複好了,但他的大腦卻不能立即學會處理聽覺信號,因為在此之前,他的大腦從沒處理過聽覺信號,要大腦學會處理聽覺信號,仍需要漫長的過程。
所以,當一個天生耳聾的人,第一次聽到聲音時,其實他隻會感到腦部的某個區域、受到刺激後的疼痛,而不能真的 ‘聽’到聲音。”
張大軍是研究毒物對人體影響的專家,我們之中也隻有他有醫學背景,所以對古猿提出的這個問題,他最有資格回答,雖然他說的有點複雜,但我還是聽懂了。
古猿聽完張大軍的這些話後,連連點頭,很誠懇地說道:“您解釋的很對,的確是這樣,我之所以提這個問題,就是想說明一點——我們之所以能看到、或者能聽到,其實並不僅僅是我們眼睛和耳朵的功能,還需要大腦能處理這種聽覺、或視覺信號,如果我們的大腦處理不了這些信號的話,即使我們眼睛看到了、耳朵聽到了,其實我們仍然覺得沒看到、沒聽到。
這聽起來有點矛盾,不過仔細想想,大家也應該都能理解。
你們看到的那個洞壁上的洞口、以及洞裏的怪物,也是這種原理,總而言之,我們覺得看到東西時,是視覺神經的作用,即使眼睛沒看到東西,但用電流刺激視覺神經時,你仍會覺得看到了什麼,這就是所謂的幻覺。
你們去的那個環境非常特別,那裏的磁場也和地表不一樣,甚至還有一種微妙的電場,當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那種微妙的電場會影響視神經,然後你們就看到了那個洞口,還有洞裏的那種怪物了,當然,這隻是我們的初步研究,也未必正確。”
“按照你這種解釋,我們看到的那個洞口,以及洞裏的那個怪物,其實就是我們的幻覺,而它們並不存在嗎?”胡夢恍然大悟地說。
還沒等古猿說話,周凱之就連連搖頭,反問了一句:“難道我們眼睛看到的東西,就一定是真實存在的嗎?就一定不是幻象嗎?”聽他這麼一問,我們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見我們都不說話,周凱之這才緩和了一下口氣說:“我認為那個山洞,還有洞內那些怪物,是真實存在的,因為我們用聲音放大器放到那個位置聽時,真的能聽到裏麵有動靜,但我們直接用眼睛看時,卻什麼都看不到,為什麼會這樣呢?是因為那個洞口並不是直接露在外麵的,而是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岩石,隻要把那層岩石鑿開,裏麵的洞口就會露出來。
因此,那一處的洞壁裏,其實真的有個山洞。不過古猿剛才也講了,那種石頭實在是太堅硬了,根本無法鑿開,但我們卻能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方式,透過洞口覆蓋的那層石頭,而直接 ‘看’到,更準確地說,是 ‘感受到’那個山洞,還有山洞裏的怪物,這種發現的方式,本身就是夠奇妙的。”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大山內部的環境,是那麼的奇妙和不同尋常。
看看表,已經是夜裏淩晨一點多了,我們中午還在幾千裏之外,半天之間,就來到如此陌生而又神秘的地方,這種變化既讓我們興奮、新奇,也讓我們感到疲憊。
周凱之和王教授也看到大家都累了,於是就先讓我們休息,說是等明天,還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告訴我們,周凱之打了個電話,不大一會,就有兩個年輕的女工作人員,把我們帶到了附近的另外一個二層小樓上。
而那個二層小樓的格局和房間裏的設施,和賓館幾乎完全一樣,應該是為了專門招待外部人員的。
與以往住賓館一樣,我仍然和王同在同一個房間,從這次探索秦皇陵的行動的開始,我們差不多都是住在同一個房間,隻有短暫的分開過,比如那次我和秦晴一起去村裏考察時;因此,在險象環生的日子裏,即使我們睡時不說話,也覺得比一個人睡、多了份安全感。
在睡覺時,我還擔心這裏畢竟是在山體深處,肯定會有些憋悶,但實際上卻完全沒覺得不舒服,空氣流通非常好,和住外麵的房子沒什麼差別,並且溫度適中,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九點多了。
昨天周凱之說,今天還有重大的事情要告訴我們,那究竟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