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死裏逃生(2 / 2)

我心裏猛地升起一種想下去看看的衝動。

我知道,我這一去的話,最少得一兩天才能回來,恰好,我從城裏醫院回來的時候,因為覺得那裏的油餅很符合我口味,就帶回了一些,而進洞的時候就可以正好帶進來了,並且還帶了個水壺。

就這樣,我就從洞口下來了,等我一覺醒來,便在這裏到處找你們倆時,正好看到你們在溪邊,這就是以往的經曆。”

聽完溫秀清二伯的講述後,知道其他的人都安然無恙,我心裏感到寬慰了很多。可我們究竟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仍然是一個謎,什麼時候才能解開這個最詭異的謎團呢?

時間過的很緩慢,我們盼著趕快天黑,我們趕快能睡著,然後一覺醒來,也許就出去了。

可另外一方麵,又有點害怕這種時刻的到來,因為怕一覺醒來、我們仍在這個洞內,到那時,我們出去的唯一希望,也就破滅了,而希望破滅時的那種絕望感,才是最令人崩潰的。

可不論我們的心情如何,時間的腳步總是堅定地、毫不遲疑地往前走著,太陽慢慢地偏西,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而我們的心情,隨著變暗的天色,卻愈加緊張不安起來,我們三個都不再說話,洞裏變得很安靜,隻有水滴和水流的聲音。

終於,洞口外麵完全漆黑一片了,我卻沒有一點睡意,難道今天會出意外?不會再像溫秀清二伯說的那樣嗎?一種恐懼感從心底驟然升起,但我卻不敢說出來,我隻能在黑暗、壓抑著自己內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緒,靜靜地等著,等著,等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種困意卻來的那麼突然而毫無預兆,我幾乎是瞬間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頭腦還異常清醒,但後一秒,便睡著了。

當我醒來後,意識恢複瞬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趕緊睜開眼看看,我們到底是否出來了。

而當再次睜眼時,眼前仍舊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我心裏陡然升起一股痛入骨髓的絕望,難道我們沒出去?難道我們仍舊在那個該死而又詭異的地方?

可當我稍微冷靜了一下,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卻沒聽見那種水滴和水流的聲音,而隻是聽到外麵微微的風聲,我連忙摸了摸地麵,地麵幹幹的,此時,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們出來了!

從剛才的絕望,迅速變成一種死裏逃生後的狂喜,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我的心情還從未有過如此劇烈的起伏,我想大聲呼喊溫秀清的二伯和王同,但張了幾下嘴,卻沒有喊出聲來,隻覺得自己的嘴唇抖得厲害,一行熱淚從臉龐滑落下來。

就在這時,在黑暗中就聽溫秀清的二伯輕聲說了句:“你們倆都在嗎?”,他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我和王同都應了一聲,溫秀清的二伯這才又長長地舒了口氣說:“我們終於上來了。”

他的這句話,就像一股暖流,又像是根救命稻草,把我從絕望中拖了出來,讓我一時百感交集,想爬起來,但又覺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在黑暗中,我聽見溫秀清的二伯站了起來,很快,他劃著一根火柴,把油燈點著了,屋裏頓時明亮起來——我從未感到油燈如此明亮過。

也正是這道亮光,徹底驅走了我們心中的絕望,我看著屋子裏的一切,都覺得那麼的親切和美好,此時,我好想忽然明白了溪水中的那個影子的話——我們剛才逃離的那個地方,也許真的就是所謂的“陰陽交界”之地,而到那裏的人,全都是 “半生半死”的狀態。

那裏雖然也有陽光微風、青山綠樹,但卻籠罩著一種死亡和陰森的氣息,而隻有脫離那裏後,才能更加真切的體會到那種氣息。

“現在的時間仍是十九號的午夜時分,也就是說,我們回來,隻用了幾個小時而已”,王同比較細心,他看了看自己的表說,我和溫秀清的二伯聽王同這麼說,也吃了一驚,我也連忙看了看自己的表,這才發現王同說的沒錯,現在是十九號的夜裏十一點五十多分,馬上就到午夜零點了,這樣算來,我們回來頂多用了四個小時!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和去進到裏麵的時間差那麼多呢?

但我們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去溫秀清家裏,讓王教授他們知道我們已經回來了,我們失蹤這麼長時間沒有音信,他們還不知道多著急呢。

我們三個稍微商量了幾句,便連忙把燈熄滅,鎖好門,急匆匆地往溫秀清家裏走去。

再次走在月光下的山坡上時,有種恍若隔世之感。王教授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他們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