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我這樣做確實太唐突了,雖然心裏仍然有些不服,但也無話可說,隻是歎了口氣,沮喪地低下了頭。
但不知為什麼,站在鄭旭旁邊,我焦躁不安的內心,突然變得出奇的平靜,而且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甜蜜,心裏好像平衡了很多似的——既然王同能單獨來鄭旭的房間裏,我也一樣能來!
我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沒等鄭旭讓,就徑直走到那個單人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與鄭旭獨處一室,心中竟然突突直跳,有種莫名的興奮和緊張,同時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咱們回來後,王同怎麼又來你房間一趟呢?”說出這個縈繞在我心中好久的問題後,我有點後悔,於公於私,我都不應該這麼問的——如果是關於行動秘密的,鄭旭當然可以保密,沒必要讓我知道;如果是她和王同之間的私事,那就更沒必要讓我知道了,這是人家的隱私,憑什麼告訴我呢?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鄭旭卻緩了緩語氣,很輕鬆地說:“嗯,他上來是告訴我他的一個發現——他發現我們在下山坡時,王教授好像在遠處的山坡下看著我們;因為在我們從那個山坡上下來的時候,王同走在最後,在雨霧中,他隱隱約約看到山坡遠處有一個人,於是,他就拿出便攜式望遠鏡看了看,驚奇地發現那人就是王教授,也就是說,王教授正在遠遠地看著咱們,但當時王同卻有點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把這個發現說出來,一直到了賓館、各自回房間的時候,他才決定來房間裏告訴我這件事。當時我們還討論了一下,王教授為何會那麼做,當然,這也隻能問王教授本人了。”
聽完鄭旭的解釋後,我心裏頓時輕鬆了很多。看來這種種的謎團,也許隻有王教授能回答了,不過千萬別再節外生枝,真希望明天王教授趕緊恢複正常,否則麵對這波譎雲詭的局麵,沒有他的話,我們真的寸步難行了。
但我畢竟不能老賴在鄭旭屋裏不走——雖然我多麼想在那裏多坐一會——閑聊了幾句後,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到再待下去會很尷尬,所以也隻得起身告辭了,但我也不敢再到處亂去,隻能回到房間裏,王同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我也那出書看了一會後,也沉沉地睡著了。
一直睡到傍晚時分,當王同喊我吃飯時,我發現天已經黑了。
大家相約下去吃飯,席間大家討論了一下王教授的情況,秦晴說,她剛才特意給王教授買了份飯,但在房門前敲了很久,裏麵都沒動靜,聽她這麼一說,我們又不免擔心起來,但既然王教授說要等到明天,那我們也隻好等了。
這一夜是我最忐忑的一夜,夜間醒來好幾次,總想著王教授會不會有意外情況,明天能不能如期恢複等;也是最讓我覺得最漫長的一夜,總盼望著天趕快亮,而旁邊的王同,則睡得很香,鼾聲如雷。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看看時間剛六點多點,我就再也睡不著了,連忙穿上衣服、起床洗漱。
而剛當我洗漱完,床頭的電話鈴就突然響起,我精神一振,連忙衝過去接起來,話筒裏傳來的是鄭旭平靜的聲音:“你們起床了嗎?趕快到我屋裏集合吧,都來了,就差你們倆了。”
“王教授也在嗎?”我急切地問。
“當然”,鄭旭幹脆利索地回答。
“好的,我們馬上就過去”,我無比興奮地掛上電話,扭頭剛要叫醒王同,突然發現王同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聽我打電話。
“王教授在鄭旭房間裏等我們?”他問道。我點點頭,他立刻激動地胡亂穿上衣服,連洗漱都沒來得及,就直接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我也連忙跟了出來。
當我們兩個來到鄭旭門前、並推門進去時,才發現王教授就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看樣子精神完全恢複過來了。
“你們兩個過來了,趕緊坐吧,我把這兩天的情況說一下”,王教授的聲音雖然仍有點沙啞,但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我一顆懸著的心,此時才踏實下來。
王教授深深地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不要著急,我先詳細把我這兩天的經曆說一下,唉,這兩天的經曆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場最大的考驗。
剛才鄭旭也告訴我了,秦明偉昨天來找過你們,並且要帶你們去那個山坡下的古墓看看,而鄭旭也推測秦明偉就住在這個賓館中,這個推測都是對的,其實我早就知道秦明偉已經住在這個賓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