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截肢的人,往往會有一種 ‘幻肢症’,這種症狀非常奇怪。比如說,他右臂明明被截掉了,但他有時仍會感到右臂依然在,並且右臂上還會發疼、發癢,你們在洞口的那種感覺,就和這種 ‘幻肢症’類似。
其實你們的意識並沒被吸走,隻是洞中有種怪獸,它能發出一種特殊頻率的叫聲,這種叫聲是聽不見的,但卻能影響大腦的某個區域,而造成這種奇怪的幻覺,這種特殊震動造成的影響,你們在小縣城中應該也會遇到過。
而且這種怪獸另外一個特別之處是,它的叫聲,對男人的影響更大,而對女人的影響則較小,但它對人的影響不過也僅此而已,但如果你們今天傍晚再去那個小樹林中的話,意識可能會瞬間被吸走,那種感覺比死亡還可怕。”
我和王同認真地聽著,覺得秦明偉說的還挺有道理,這和我們的實際經曆也相當吻合——因為當時我們三個都在洞口,並且王同和我的臉色明顯變黑,而隻有鄭旭的臉色比較正常,現在我們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那種怪獸確實對女人影響比較小。
但不知為什麼 ,當秦明偉講這些的時候,鄭旭卻用一種特殊的眼光盯著秦明偉,這讓我感到很奇怪——我和鄭旭朝夕相處也有段日子了,對她的一舉一動,算是比較了解,但她的這種眼神,還是我第一次見到。
我還特別注意到,在接下來,當王同繼續問秦明偉問題時,鄭旭已經有點心不在焉了。
“秦老先生沒事,那咱們現在也該回去了,我看秦老先生也累了,還有一些需要請教的問題,就等明天再說吧”,說著,鄭旭就站了起來,我和王同都吃了一驚,我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了秦明偉,還有好多問題沒來的及問呢,怎麼現在鄭旭就要走了呢?
秦明偉也微微有點吃驚,鄭旭卻沒再多說什麼,便徑直出了臥室,我和王同也隻能跟了出去,我覺得鄭旭的這樣的舉動太反常了——怎麼說走就走,而且走得這麼急?
既然如此,秦明偉也不好再挽留我們,他把我們送到門口,說了幾句“那就明天再見”之類的話,我們便從秦明偉的家裏出來了。
當我們走到院子裏時,太陽已經偏西了,看看時間,已經是六點多了,差不多算是黃昏時分了,我心裏還是暗自慶幸我們沒中那人的詭計。
“鄭旭,怎麼回事?咱們不是一直在找秦明偉嗎?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為何這麼快就回去呢?”王同急切地問道,而鄭旭則表情嚴肅,警惕的往周圍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了句:“等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們,現在咱們立即去後麵那個小樹林。”
“啊?你瘋了嗎?那明明就是個陷阱,而且是個陰險無比的陷阱,不光咱們猜到了,剛才秦明偉也說了,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去送死?”我情緒簡直要失控般了,但我還是盡量壓低聲音,我實在不理解鄭旭怎麼忽然做出這種決定。
“對啊,小明說的對,那裏太危險了,咱們明知是圈套,但為何卻又要主動往圈套裏鑽呢?”王同也完全站在了我這邊。
鄭旭忽然停下來,扭頭緊緊盯著我們倆,好幾秒都沒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我們倆人,不過,那種眼神不是憤怒,也不是激動,而是充滿了誠懇、甚至是某種懇求。
“請再相信我一次吧”,鄭旭並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淡淡地說了這一句,然後就很果決地往樓後走去,我幾乎瞬間明白了,鄭旭肯定又新發現了什麼,從而推翻了她之前的判斷,我和王同也隻好極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我知道,鄭旭判斷不可能都百分之百正確,這次去那個小樹林,肯定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但既然她作為一個女人都如此勇敢果決,我們兩個男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幹脆就豁出去了,下定決心,心裏反而坦然了很多。
可能因為周圍有大山的阻擋,這裏的黃昏好像比平原地區來的更早一些,當我們從大院的後門出來,走到小樹林裏時,感覺光線已經很暗淡了,而暗淡的光線更加劇了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我忍不住邊往樹林裏走,邊警惕的往周圍看著,如果真像我們之前預料的那樣,那人讓我們黃昏時分來這裏如果是一個陷阱的話,那麼我們會在這裏遭遇到什麼危險的狀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