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偉的這些話,說的很舉重若輕,但對於我們來說,竟然破解了我們一個長久以來、一直懸而未決的謎團——就是我們在上山的路上、遇到的那種 “聲障”現象,我們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聽秦明偉這麼一說,總是有了比較深入的認識。
不過當聽秦明偉肯定地說,那隻貓確實可能是人變成的,再看那隻貓時,原本的恐懼中,又多了幾分深入骨髓般的驚悚感。
“不瞞你們三位,我有時會有種衝動——想把我父親的墳扒開,想看看他的屍體,因為他死的太怪異了。無數次想過這樣做,但又無數次忍住了,從貓說完那句話後,我就沒敢再動過墳上的土,而從那之後,此前那種一直重複的怪夢,也就沒有再出現過。
我也愈發覺得這座墳的怪異,於是,便開始從不同方麵觀察這座墳,果然發現這座墓的一些不尋常之處。
比如,我漸漸發現,在墳上的冰雪,無論是向陽麵、還是被陰麵,都是融化的最晚的。周圍其他的地方的雪都融化了,唯有這座墳上,仍覆蓋著厚厚的一層,我很自然地就想到這個墳上的溫度,應該比周圍低,尤其是在在夏天的時,如果把手放在這個墳墓的土上,就會明顯感受到一股股涼氣從墳墓中透出來。
再聯想到我之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隻要一動墳上的土,我父親的屍體就會像是蠟遇到熱氣一樣融化,我就越發覺得那個夢未必僅僅是個夢,而是一種真實的狀況。我甚至有時候覺得,我父親根本沒死,他隻不過是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
秦明偉的父親的死,確實是一個謎團,但不知為什麼,總會讓我聯想到何文清,不但兩人都死的很詭異,而且兩人的墳墓,也有諸多相似之處,都不讓後人修葺墳頭——雖然用的方式稍有不同。
就在這時,王同忽然拿出打火機,燎燒墳上的一根枯草,而那根枯草的上半截,很快就點著了,然後又很快熄滅。我知道,王同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試試那個墳上的草,是不是和何文清墳上的一樣。
因為何文清墳上的“枯草”,其實並不是枯草,而是某種動物的觸須,當時鄭旭用打火機燒的時候,整個墳上的枯草都開始搖擺起來,並發出了沙沙聲,而秦明偉父親墳上的這些枯草,卻完全沒出現這種情況。
所以,何文清和秦明偉父親的死,還是有很多不同之處的。
何文清是火化的,而且他的骨灰裏,有很多紅色的顆粒。而秦明偉父親的屍體則沒有火化;何文清的墳墓裏,應該有個龐大的獸類,而秦明偉父親的墳內,則好像有一個特殊的冷庫似的。
“秦老先生,您認識何文清嗎?我從年代上稍微算了一下,你們在小縣城的時間,可能有重疊,他和您父親歲數差不多,並且我聽一個守墓家族的族長說,何文清可能是最了解那個小縣城、以及秦皇陵秘密的人,這點也和你很像,據說他還曾經去過那個神秘的村莊——就是皇陵核心守墓者們居住的村子。”
聽鄭旭這麼一說,秦明偉一臉的困惑,他好像沒聽說過何文清的名字。
我們三個人,便把從蒙老頭那裏聽來的、何文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秦明偉,秦明偉聽的異常專注,尤其是當聽我們講到在何文清墓前遇到的那些怪事時,秦明偉更是微微有點吃驚,而且,我們把那個蒙老頭和小李、以及我們在那個小縣城中的一些經曆,也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等我們全部講完後,秦明偉並沒立即說話,而是默默地想了一會,忽然問了我們一個、聽起來完全不相幹的問題:“你們覺得那個小縣城裏,最可怕的勢力是什麼?”
我有點吃驚,不知秦明偉為什麼會忽然跳轉話題,我們不是正問他那個何文清嗎,他怎麼避而不答?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嗎?
“最可怕的勢力?我覺得應該是那個村的村民,就是您說的皇陵守墓者的核心成員們;或者是那種蟲子,那種蟲子可以模擬成任何場景,而且能殺人於無形;再或者是你說的那些恐龍人、或刺殺你的那種怪物,總之而言,那裏最可怕的勢力,就是這些躲在暗處的、種種怪異的力量。”
我覺得我這個答案應該很完美了,反正把我知道的勢力,統統都說了出來,應該有一項是正確的。
但秦明偉卻搖了搖頭,長長地吐了口氣說:“不,這些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