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話不說不明”,我們一直無法破解的謎團,就被這位警察三言兩語就說明白了。
“你們這裏真有睡覺期間被吸走魂魄的嗎?”鄭旭好像對警察說的這些很感興趣似的。
“嗯,我小時候倒是見過一個這樣的人。那人當時四十多歲,因為弟兄多,家裏又窮,所以沒娶上老婆,四十多了還光棍一條,一見女人,好像眼睛就會被女人粘住似的,會不顧一切的直愣愣地看。
雖然很色,那人原本並不傻,但鎮子裏隻有他睡得床是沒有木板圍著的,據說他根本也不信這個,果然有一天,當他一覺醒來時,就變成了傻子,傻到連屎尿都拉到褲子裏,渾身上下臭氣難聞,平時也沒人照看他,瘋後一年多就死了。
那是我唯一見到的、所謂的被 ‘盜取’了魂魄的人,但我認為那隻是一種病而已,並不是真的被偷了魂魄。”
鄭旭聽完後,隻是若有所思地 “嗯”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不過聽他講完這個故事後,我心裏毛毛的,這個表麵看起來很正常的小鎮,其實也未必正常,這和小縣城中發生的那些怪事很像。
那位警察還真的挺熱心,果然為我們找了一個有正常床的賓館,但不住為什麼,雖然很累了,也換了成了正常的床鋪,但我睡得仍然很不踏實,夜裏有兩次都在惡夢中驚醒。
我真的夢見有兩名樣子恐怖的厲鬼,來偷我的魂魄。醒來後,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還好,那畢竟是夢境而已,在現實中,卻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第二天剛蒙蒙亮,我們就早早起床,終於上了開往裴忠所在城市的汽車。
那輛汽車,並沒有我們想象的大,頂多算是個中巴車,隻有十多個座位,而真正坐車的——算上我們三個在內——隻有八個人,所以顯得車裏有點空蕩蕩的。
汽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穿行著,我貼著窗口,看著外麵的風景。
在初秋清爽明亮的陽光下,看著這個神秘而詭異的大山,我知道,在它的內部,也許隱藏著最令人不可思議的世界,而那個世界裏的規則和秩序,是我們現在這個世界無法想象的。
車上的乘客除了我們三個人外,都是來玩的遊客,有的已經去過那個小縣城了,而有的看到進小縣城的山路太危險,就望而卻步,隻在那個小鎮上玩了幾天。
“哎呀,你們不去那個小縣城可惜了,那裏的景色真是太美了,在那裏,我甚至還看到了海市蜃樓——在半空中,突然就出現了一片大海,而那個大海上,還有一艘船,隻可惜那一幕隻有短短十幾秒,當時因為太震驚,就忘了拍照了。不過據說海市蜃樓因為光線的緣故,很難用普通相機捕捉下來。”
車上一位遊客興奮地說道。
不過這位遊客的幾句話,卻讓我吃了一驚——他看到的所謂海市蜃樓,其實就是那種蟲子組成的圖像,根本不是什麼海市蜃樓!因為方圓幾千裏內,都沒有大海的,因此,即使有海市蜃樓,也絕不會出現什麼大海的。
當然,不光是我,鄭旭和王同也都想到了這一點,我們三個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眼。
既然一個遊客都能偶爾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那麼小城的居民,更應該經常看到。
我這才更加深刻意識到,小城居民的信仰有著特殊的意義——有了那種關於角人的信仰後,就會把看到的各種詭異現象合理化,全部歸結為那時角人的神跡,同時反過來也更強化了他們的信仰,而某件事一旦成了信仰,你就不會用理性去探索它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很完美的精神控製術。
“師傅,大概能幾點到目的地?天黑之前總能到吧?”另外一個遊客問。
“這要看具體情況了,如果沒有大霧的話,天黑之前就能到了,可一旦遇到大霧,我們隻能把車停下來,等到第二天再上路,這種山路,決不允許在夜裏行駛,就上個月,就有一輛車因為夜裏行駛,掉進了懸崖裏,唉,一車的人,都死了,我們這口飯不好吃啊,算是個玩命的活。”
這個司機說話倒是很直,也好像很喜歡聊天,車上的遊客聽到他講這種事故,都發出哀歎和驚呼聲,我看了看窗外,就目前的路況來說,還不算險要,山路是雙車道,兩邊都是山峰,因為道路不是很直,所以司機開的並不是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