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看完這個報告的第二天,還沒等我們來得及計劃下一步該怎麼辦,忽然又發生了一個意外,說起來這件事非常邪門,也是我們進小城以後,首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當大家看完報告,連夜進行了討論,這份報告讓我們對那個虛擬空間有了更多的認識,但對於那個洞口附近、為何有那麼多怪異之處——比如,山崖下的石棺,以及那輛詭異的汽車,還有那種奇怪的“聲障”現象,報告裏竟然隻字未提!但王教授在上報情況時,這些並沒遺漏,可報告裏怎麼沒回應呢?難道是專家對這些現象也無法破解?
當我們討論完後,已經接近午夜時分,為了方便行動,王教授幫鄭旭在賓館裏也訂了房間,而不讓她再住招待所了,大家道過晚安,各自回屋休息。
等我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按說這個時間,陽光會從窗戶裏灑進來,當我慵懶地躺在床上,睜開惺忪的睡眼,卻並沒發現陽光,而外麵仍然很陰暗,難道今天是陰天?
看看旁邊床上的王同,他仍在熟睡。
我從上床爬起來,然後輕輕地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後,我才發現外麵是彌天大霧!這倒是讓我很感意外,因為自從到這個小縣城後,還從沒見過這種大霧,三四米之外,幾乎就看不到人了,難怪天色這麼陰暗。
我從窗口向下看去,在濃霧中,已經看不到地麵上的任何東西,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幻覺,仿佛我們是住在一個虛無縹緲的空中樓閣中,如同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不光往下看不到地麵,而其他方向上,也都看不到任何東西,除了濃霧還是濃霧,不知為什麼,我忽然竟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往常這個時間,隻要打開窗戶,就能聽到樓下早餐的叫賣聲,或者附近小公園裏老年人鍛煉時發出的吼聲,但當我打開窗戶後,卻什麼都沒聽見,外麵沒有任何聲音,寂靜的如同午夜一般,這讓我的內心更加忐忑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桌上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裏麵傳來王教授的聲音:“王同,小明,你們倆起床了嗎?有事,請到我房間來。”
還沒等我走過去,王教授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而且語氣好像有點急,我連忙走過去拿起對講機,回應了王教授,而王同也被王教授的聲音叫醒,他伸了個懶腰,快速穿上衣服,我們都沒洗漱,便出門往王教授的房間走去。
推開王教授的房門時,發現他們正站在窗前看外麵的濃霧,屋裏除了秦晴、胡夢、張大軍、鄭旭外,居然還有賓館大堂裏的值班經理!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大堂經理算是我們最熟悉的賓館工作人員,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待人非常熱情,也很健談,並且長得胖乎乎的,讓人很有親切感,隻是偶然讓人覺得有點貧嘴,但王教授為何叫他來呢?
而王教授見我們倆進來,隻是看了我們一眼,那個大堂經理則對我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他們好像正在談論著什麼,就聽大堂經理繼續說著:“是啊,這麼大的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從沒有這麼大的霧,真是太反常了,我昨天聽天氣預報,還說今天是晴天呢,真是很奇怪,幸虧我們這裏汽車極少,連騎自行車的都少,所以對平常的交通,倒是影響不大。”
聽大堂經理連珠炮似的說道,我才意識到,原來王教授叫大堂經理進來,是問他關於這種大霧的事情。
“你是當地人吧?”那個大堂經理話音剛落,秦晴就立即問道。
“對,我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就上高中離開過一年左右;還有賓館培訓時,偶爾也會在省城住個十天八月的,其他時間,可以說從沒離開過這座小縣城,我不知道怎麼搞得,一到其他地方,就覺得特別喧鬧,讓人心神不寧的,飲食也不習慣,吃不下、睡不好的,隻有回到了這座小縣城裏,便感到通體舒泰,內心寧靜。
而且我一到外地,還肯定會拉肚子,這應該就是經常說的那種水土不服,即使在外麵住個一兩年,都適應不了外麵的環境,我當時上高中時,我們這裏隻有初中和小學,所以不得已才離開這裏,但隻過了一年多,我實在堅持不住,就退學回來了。
不光是我,我們這裏的一些人,都有我這種敏感體質,就是不能離開這座小縣城,隻要一離開,肯定會出現嚴重的水土不服,腹瀉、頭疼、焦躁、甚至身上還會長一種特殊的疙瘩,奇癢難忍。吃什麼藥都沒效果,但一回到這裏後,這些症狀卻會不治而愈。
當然,在這座小縣城中,我們這種敏感體質的人是極少數,大部分人則不會有這種症狀,而一旦有這種敏感體質,就絕對離不開這座小縣城了,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臍帶,把我們拴在這裏,一旦離開,我們好像就會很快死去似的,哈,扯遠了,我的意思是說,我離開小縣城的日子極短,我今年三十四歲了,離開這座小縣城的日子,加起來也就一年多點。不過,在我的印象裏,這麼大的濃霧,還是第一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