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好像猛地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把那個羊角狀的東西拿出來,在手中翻來覆去地觀察著,她忽然說了句:“你們想過沒有,那一團團漆黑的烏雲實際上是種生物。”
雖然我也有這種聯想,但也隻是種 “聯想”而已,因為理性和知識告訴我,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那種生物的,但當這句話從鄭旭口裏說出來時,我仍然感到很震驚,以我對鄭旭的了解,既然她這樣說,肯定發現了什麼切實的證據,能證明那種烏雲確實就是種生物。
王教授聽完後點點頭說:“嗯,我也有這種推測,經過剛才那一幕,不但對調動風雨的原理有了新的認識,還讓我對一些史料,有了不一樣的理解,算是收獲不少。”
聽王教授這麼一說,我們就更糊塗了——剛才那一幕與那個能“調動風雨”的謎團有什麼聯係呢?而且王教授又怎麼突然扯到史料上去了呢?看著大家疑惑的目光,王教授卻不慌不忙地講起曆史上的一件軼事來:“唐朝後期,藩鎮割據,在南方一帶有個藩鎮,其地勢和這個縣城有點像,也是座落在一個山間的盆地裏,周圍群山環抱,當然,麵積要比這個小縣城大的多。
那裏原本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年,卻忽然遇到了一場幾百年不曾有過的大旱,糧食絕收,想往別處逃荒,但別的藩鎮卻都緊鎖邊境,防止饑民進入,造成大批的災民被餓死,還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你們也都知道,在古代遇到大旱時,會有各種求雨的儀式,但都沒什麼用,可就在這個藩鎮因為大旱即將滅亡時,卻來了一個道士,自稱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可以立即求來雨水。
在人們的印象中,道士越老,道行才越高深,但來的這位道士,看上去卻隻有二十多歲,那個藩鎮上的節度使當然不相信他,道士也看出了節度使的疑慮,於是,便立了個軍令狀——求下雨來,節度使必須把女兒嫁給他,因為節度使的女兒,是方圓幾百裏有名的美人,想必那個年輕的道士,也已有所耳聞,早對其垂涎三尺了;但如果求不下來雨的話,道士任憑節度使處罰,即使下油鍋、淩遲處死都不怕。
道士提出的條件讓節度使有點震驚,他懷疑那個年輕道士是不是瘋了,但大旱如果再持續下去,他的藩鎮就會灰飛煙滅,而他就會從雄霸一方的土皇帝,變得連一介草民都不如。於是,節度使就決定賭一下,答應了那個年輕道士的請求。
就在當天的豔陽高照的中午時分,而那個道士要立即求雨。與其他道士不同的是,這個道士求雨,既不需要建什麼法台,也不需要複雜的儀式,他隻是掏出了自己的一個法器——但史書中卻沒有記載這種法器形狀——然後開始劇烈敲動法器。
那個法器發出的聲音很平常,既不響亮,也不渾厚,隻是普通的砰砰聲,有很多人竊竊私語,覺得那個年輕的道士應該是個瘋子,隨便敲敲這種破東西、怎麼可能求下雨來呢?
但隻敲了一陣後,一團團的烏雲忽然從旁邊的山上升起,這種烏雲隨著敲擊聲在空中翻滾、奔騰,並且越聚越多,原來豔陽高照、萬裏無雲的天空,忽然變得陰暗起來,並且烏雲越聚越厚,隻用了半個時辰左右,就開始有雨滴掉下來,緊接著,雨越下越大,從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瓢潑大雨,這種大雨一直下到了午夜時分,原本幹涸的河裏又水勢奔騰起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旱,就這樣解除了,那個藩鎮也逃脫了滅亡的命運。
節度使遵守了自己的諾言,把自己女兒嫁給了那個年輕的道士,還賜了道士很多錢財。當地還為那個年輕道士建了廟,把他當成神仙來膜拜。後來,人們才漸漸聽說,那個年輕的道士原來是朝中一個高官之子,隻是那個高官後來獲罪被殺,家屬也被流放到邊疆,高官的兒子因為天資聰明,恰被一位道士看上,收為徒弟,才學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法術。
而年輕道士之所以幫那個藩鎮度過旱災,並不僅僅因為要解救蒼生,而是道士想借助節度使的勢力,消滅自己父親的政敵,為父報仇,當他成功解除旱災後,不但娶了節度使漂亮的女兒,和節度使成功聯姻,過了幾年後,在節度使的幫助下,又成功殺死了自己父親的政敵,算是為自己的一家報了仇,算是一舉多得。
我讀到這個史料時,覺得這應該是虛構的,因為現實中不可能發生這種事,這類故事更像是典型的唐傳奇風格,但看到剛才的那一幕時,我就忽然想到了這個故事,你們不覺得剛才那些烏雲,和故事中的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