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從山坡上下來,再次進入城裏時,才稍微平靜了些。從清晨到現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我們又經曆了各種各種的意外、詭秘、和震撼,在持續的刺激下,我的大腦有點麻木了,恍若在夢境中,越來越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但我的理性又告訴我,這種現象也是防護係統的一部分——隻要一旦有人試圖探索這個秦始皇陵的秘密,那麼他麵臨的、所有事情的進展,都會莫名其妙地加快,並且各種匪夷所思的詭異,也會頻繁發生,而對這種高頻率出現的詭秘,很容易讓一般人的心理防線崩潰,從而無法繼續調查下去。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吧,那裏你們肯定還都沒去過,咱們去那裏看看,算是放鬆一下”,鄭旭忽然微笑著說。
她的話讓我感到有點意外——此時此刻,她沒有討論我們遇到的那一係列怪事,卻忽然提出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放鬆一下!真有點莫名其妙,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哪還有興趣玩呢?
王教授則很同意地點了點頭,好像領會了鄭旭的意思:“我們是應該放鬆放鬆了,人的狀態就像是琴弦一樣——太鬆發不出聲音,但太緊也會崩斷,我們現在的狀態就是太緊繃了,好,你帶路,看看這個小縣城裏,什麼地方我們還沒去過。”
鄭旭仍舊微笑著,用手指指了指西麵說:“就是那邊,你們還沒去過吧”。
我們自從來到這個小縣城後,幾乎所有的行程,都圍繞著對秦始皇陵的探索而展開,除此之外,還從未閑逛過,東、南、北三個方向上,因為都與事情的進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我們都已經到過好幾次了,但唯獨西麵,還真的一次都未去過。
經鄭旭這麼一提醒,我才忽然注意到,至今為止發生的一切,好像都和小縣城的西麵沒任何關係,這是巧合、還是另有蹊蹺?
“哈,大家都放鬆下,咱們今天就放一下午假,所有的事情都先放一放,隻想美景和美食,別的什麼事都不要想”,王教授輕鬆地說,邊說我們邊往西邊走,而王教授也一改疾步快走的習慣,特意放慢了腳步。這時我才慢慢明白,鄭旭和王教授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盡量讓我們不受那種快速的節奏控製,從而讓我們在行動中變得更主動。
這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天高雲淡,微風輕撫,在我們經過的公園裏,不時能看到有老人在悠閑地踱著步,還有幾個孩子放著風箏,一片寧靜祥和,絲毫不會感到這個小縣城的怪異和殺機四伏。
而等走進小縣城的西邊時,大家都卻不禁有點吃驚,因為西邊的情況,和小縣城裏的其他地方,有很多的不同,首先在建築上就與小縣城的其他地方,有著極大的差別。
雖然這裏也沒什麼高樓,但房子的樣式卻非常現代化,看上去都是近代的房子,而不是這座小縣城別處那種傳統、古樸的房子和庭院,這也與整個小縣城的基調格格不入。
但更奇怪的是這西邊的山勢——在陡峭的石壁上,有一個狹長的夾道 “切”進山體裏,這個夾道大概有十米寬,往山體裏探進去大概有三四十多米,好像是人工開鑿的,但在山體裏開鑿這種夾道又有什麼目的呢?
“這個夾道不正是 ‘烏龜’的尾巴嗎?”,我忽然想到,當我們第一次爬上北麵的山坡、鳥瞰這座小城時,發現它所在的這個山間平地的形狀,極像一隻烏龜,東邊是它的頭部,而西邊則是它的尾部,這個狹長的夾道,就是它的尾部。
聽我這麼一說,大家也都點了點頭,看來不光是我,其他人也都發現這點了。大家在夾道口好奇地觀察了一會,但並沒進去,因為雖然是正午時分,可由於陽光不能照進到夾道裏,所以夾道裏陰森森地,透著一種特殊的陰戾之氣。
不知為什麼,我隱約感到,這個夾道裏好像很不尋常,如果我們進去的話,也許會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我們之所以來這裏,是為了暫時的放鬆,不被那種快速的節奏控製,所以,即使發現了非同尋常之處,我們還是選擇置之不理。
“看,這裏有個牌子”,秦晴在夾道東側忽然喊道。我們連忙走過去,這才發現,在距洞口十多米的地方,果然有個牌子,上麵寫著“夾道內有墜石,危險勿進。”
那個警示牌很大,足足有四五米長,並且在這行警示語的下麵,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叉號,顯得非常醒目。
“這個牌子本來應該在洞口的,可怎麼放到這裏了呢?好像有人故意移過來,難道是不想讓我們看到?”,王同一臉困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