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見到那麼怪異的場麵,應該每個人都會震驚吧,這個鄭旭應該也例外,隻是她比較善於掩飾自己的感情而已。
而鄭旭聽完胡夢這個問題後,則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話:“其實我沒感到震驚,隻是覺得很平常。”
聽完這句後,不光是我們,連旁邊的吳警官都一臉驚訝的看著鄭旭。
鄭旭仍然用沒有一絲波瀾的語氣說:”我在國外讀博士學位時,導師是刑偵方麵的權威專家,他告訴我一句話,讓我至今受益無窮,他說 ’我們每個人,都有認識的極限,超過自己認識極限的事情,你的判斷力就會紊亂’。
世界上總有很多事情,用我們的常規的知識結構,是無法解釋的,但刑偵學要做的,就是摒棄所有的神秘學、神學、和玄學,堅信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因此,我們任何破不了的案子,都不能歸咎於是被鬼神幹的。人類把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總歸結為神鬼所為,這是人性固有的弱點,也是思維的惰性,一個出色的刑偵學家,就是要克服這種人性的弱點。無論遇到何種怪異、不可理解的現象,都要保持鎮定,並冷靜的從各種角度去了解、去認識。
驚慌失措和震驚,是動物的本能反應,也是一種低層次認知,這種認知往往會造成錯誤的觀念,使自己的判斷受到嚴重的誤導,這都是一個刑偵學家極力要避免和克服的。
為了克服人形的這些弱點,我們的導師給我們放了很多神秘事件、以及很多怪異生物的錄像片,還帶我們逐個研究了世界上最詭異、最恐怖的案件,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拓展我們的認知極限。讓我們看到任何怪異的、不可理解的東西時,都不要驚慌失措,從而失去判斷力。
經過這種訓練後,對我來說,我看到那個啃食石頭的怪獸時,我真的覺得很平常,在我們見到的怪物裏,那不算什麼的,記得我們見過一種亞馬遜雨林的怪物,那怪物不到一米,長得很像是人和猩猩的混合體,但渾身一根毛都沒有,它的五官都有,但都非常扭曲,並且四肢都很長,看著異常恐怖,那是我看到的最怪異、最可怕的生物了。
你知道人最害怕什麼嗎?其實不是蛇、也不是其他醜陋的獸類,而是和人相似,但又變異了的生物,比如所有的魔鬼,無論它多奇形怪狀,它身體很多部分都仍和人相似,隻是某些部位發生了變形。
這種像人、而又不是人的生物,才是人最害怕的,並且這種恐懼,是刻在人的基因中的。有心理學家做過測試,發現各種各樣的人類怪胎,才是人最害怕的東西,而非其他的。
所以,我們幾個學生看到那種亞馬遜叢林的怪物後,幾乎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我們都感到恐懼、惡心、心慌等混合在一起的感覺,並且那種感覺非常強烈。
後來我們聽導師說,見到那種像人非人、像猴又非猴的生物後,很多人會精神崩潰,甚至有的人還自殺了,而我們這些刑偵專業的博士生,都是心理承受力極強的人,所以才敢給我們看,也是拓展我們認知極限的一種手段。
除此之外,關於那種亞馬遜叢林的怪物,導師還告訴我們另外一個極其駭人信息——那種半人半猴、渾身無毛的生物,其實算是另一種人類,因為它們有簡單的語言,智力相當於三歲的孩子,並且它們也有初級的社會結構,而那種社會結構,也和人類初期差不多。
隻是由於種種複雜的原因,它們才沒進化人類。當然,它們的數量也極為稀少了,隻在亞馬遜原始雨林的某些地方有,不過仍然是群居生存。
總而言之吧,我的學術背景,還有我經曆的嚴格訓練,讓我很難有你們通常有的那種震驚,即使看到你們在石井附近的一切時,我內心仍然很平靜,不是假裝的,也不是故作鎮靜,而是發自內心的,自然而然的平靜。”
鄭旭滔滔不絕的講了這麼多,而王教授、秦晴、王同卻聽得津津有味,邊聽邊連連點頭,對於鄭旭講的這些,他們好像很有共鳴似的,可能他們的背景在某些方麵和鄭旭比較一致。
而我、胡夢、還有吳警官,則對鄭旭說的感覺沒那麼深刻,除了聽她說到那種半人半猴的生物時,我們還覺得比較有意思外。不過聽鄭旭講那麼多理論,再加上吳警官介紹了她非凡的成就,我覺得這女人真是個厲害角色。
本來是討論“為何說那兩人墜井是謀殺,而非事故”的問題,沒想到話題竟然扯這麼遠,但王教授卻很興奮,我知道,他應該是看中了這位女刑偵專家的才幹了。
我們又和鄭旭、吳警官閑談了幾句後,便又分手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分別的時候,王教授還特意要了鄭旭的聯係方式。
鄭旭說的這個信息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如果那兩個孟家人是被謀殺的,那麼我們也許會麵臨同樣的危險,那究竟是什麼人幹的呢?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呢?一時間,我們也沒有一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