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二妞怎樣掙紮,她喊叫不出來,她也無法掙脫。於老歪就是一頭雄性牲口,把他這些年來受到的那些憋曲和氣惱,統統發泄在這個年少姑娘的身上。
夜壺也想出了對付於老歪的主意,用藥,用毒藥,海裏的洋魚尾巴上的針,海裏的河豚魚的肝,毒性都很大。隻要能讓於老歪吃進了肚子裏,他就會伸腿瞪眼。可是,於老歪鬼精鬼靈,怎麼樣讓他吃下毒藥,那才是關鍵的關鍵。她突然想起來有人說過,這類的毒藥加上燒酒,死活沒有解法。打定了主意,夜壺走出門去,去尋找她需要的有毒性東西。
二妞不再掙紮,她一動也不動,身體也漸漸地失去了溫度。於老歪結束對二妞的長時間奸汙,他發現,二妞下身流血不止。他抓起一把土,塞進去,仍然止不住血水。他又抓起泥土塞進去。好一陣子,血水不再流淌了,可二妞的身子也僵硬了。他這才慌亂起來,一個鮮活的生命喪送在他的手裏。短暫的慌亂,他也很快平靜下來。怎麼辦……
於老歪在地瓜窖裏喊大妞,大妞打開地瓜窖蓋子,裏麵漆黑一團,怎麼回事?於老歪說,“燈滅了,讓大妞送盞燈下來。”
大妞拿著火鐮進了地瓜窖,正打火時,於老歪那雙鷹爪一樣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喘不上氣來,腿腳蹬了幾下,也就氣絕而亡。
夜壺回來了,她從一個親戚那兒討來了能夠毒死於老歪的東西,那就是河豚魚的肝和血,河豚魚有毒,但是這兩樣東西的毒性最大,隻要吃了,哪怕吃一丁點,必死無疑。夜壺回到家裏,她看見於老歪從地瓜窖裏上來了,大妞和二妞倒是不見了。她心裏頭一哆嗦,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來。她竭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忙著做她弄到手的魚肝和魚血。一邊做,一邊問,“這倆閨女,也不幫著我做飯,她們去哪兒了?”
於老歪說,“她姐妹倆爽透了,呆在地瓜窖裏不願意出來。”
夜壺也沒有再問,她掩飾著自己,她也想尋找個空子,能從這個屋子裏脫身出去。她此時此刻似乎也感覺到了,她們姐妹倆是凶多吉少了。她也看出來了,於老歪的臉上溢出的是殺氣。沒有等到她先行動,於老歪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用鍋台上的一塊抹布將她的嘴堵上,把她拖到了地瓜窖跟前。夜壺掙紮著,她拚死掙紮,她已經無法掙脫於老歪的手。她絕望地看著於老歪,她想哀求他,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於老歪將夜壺捆綁起來,扔進了地瓜窖裏,蓋上蓋子,而後把蓋子上的氣眼堵錐住。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在裏麵氣絕身亡。
大年過去了,正月十五也過去了,過了二月二,不少人已經從老家回到了碼頭,碼頭上漸漸熱鬧起來的時候,有人敲夜壺家的門。往常,早就有人迎出門來。可這一回,一點動靜也沒有,而且大門緊鎖著。一連幾日都是這樣,漸漸地引起了鄰居們的疑心。
打開門,屋子裏有一股十分難聞的氣味。掀開地瓜窖時,人們才發現,夜壺與她的兩個閨女都死在了裏麵,屍體已經腐爛了。是誰害死了她們母女,凶手是誰,究竟因為什麼害死她們母女?而且下手之狠毒,誰也不得而知。
為了棄絕這股惡臭之氣,人們一把火燒了房子,並且在這堆廢墟上堆了土。一家三口滅門之災,再也沒有人說起過。反正都不是什麼正經人,死也就死了吧。沒了她們,市麵上倒也清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