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麵會人少，對於石小白倒是好事。
沈在瑉的演唱會七點半開始，她四點半還約了妝，必須早點走。
比起其他粉絲熱情滿滿地去跟立牌合影，此時的石小白，手機震個不停。
【樂仔：老大老大，二甲手機寄了八個樣品過來，我們是接收啊，還是接收啊，還是接收啊？】
石小白眉頭緊了緊，打字透著不耐煩。
【白了個拜：拒收。】
【樂仔：老大啊，就露個臉的事……】
【白了個拜：那你露？】
【樂仔：二甲手機要認我，我露屁股都行！】
石小白懶得再接茬。
但消息的轟炸還沒結束。
【樂仔：老大，寶兒姐說的那個綜藝，不露臉，一集能頂我三年工資！】
【白了個拜：so？】
【樂仔：粉絲破兩千萬了誒。不給來波粉絲福利嗎？】
【樂仔：你不會還再介意五年前的事吧？拜托老板，都五年了！】
石小白回想起五年前自己退役那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兜頭潑的飲料……
那天起，天價的違約金、賠償金，將她徹底壓垮。Ashley這個名字，也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裏。
她跌入塵埃五年，可害她的那些人，卻仍在雲端逍遙快活。當選手的，越來越火，當明星的，越來越紅，當老板的，越來越有錢。就連被當槍使的那個小姑娘，都大學畢業，生兒育女了。隻有她，還在啃白菜，做著一個連臉都不想露的遊戲主播。
【樂仔：老板，你該不會是怕見南銘琛，怕被南銘琛粉絲罵？】
【樂仔：[歎氣.jpg]雖然他家粉絲造你黃謠，P你遺照，讓你滾出圈兒。】
石小白腦門上青筋直跳。正在發：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還“雖然”？
但褚樂的消息又發來了。
【褚樂：這個綜藝，你可以戴麵具和變聲器！親媽都認不出你！而且老板你雖然隻是個遊戲主播，但你那些粉絲，早已橫掃各大平台！人贈美譽“眼鏡王蛇吐沫星子，噴誰誰死”。你怕他？】
石小白嘴角抽搐，琢磨：我怕的是他麼？我怕的是自家有傻X助理！
她憤怒地打著字，琢磨這種助理，要不開了吧！
遂威脅道：【明天你就找李姐簽字，去領個N+1。】
她剛按完發送，一個嬌滴滴的夾子音便在腦袋頂響起。
“不好意思，可以跟我換個位置嗎？”
她聽得一個哆嗦，抬頭望向開口的女生。
女生穿了一條JK，頂著張人工合成臉，此時楚楚可憐地望著石小白。
石小白琢磨自己又不是真粉絲，秉著助人為樂的原則，她微笑詢問：“你的座位在？”
看著JK指著的倒數第三排，石小白手裏的邀請函差點兒掉地上。
“第一排我們都是一起的，姐姐，您坐這裏，不太合適呢。”
謔！好重的茶氣！
她掃了眼JK，又看了眼她的同伴。果然，幾乎第一排的所有人都望著這邊。眼神期待中，似乎還帶著威脅。
“那個……對不起啊。”石小白一臉“真誠”地對JK道，“姐姐年紀大了，離遠了，看不清呢。”
女孩一愣，大約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滿臉驚訝，語氣中透著不解：“你不認識我？”
石小白打量著女孩兒，比她更不解。
“額……難道……”她一拍腦門，恍然喊出聲，“剛才檢票的，是你啊！”
女孩咬著嘴唇，眼裏的憤怒一閃而過。她再開口，竟是委屈地帶上了哭腔：“姐姐，你不想換位子，也不用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