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刷牙。”溫家和看出了紀奉壹的窘迫,此刻的紀奉壹正舉著牙杯和牙刷卻找不到哪裏可以刷牙。後門外的青黑地磚上長滿了濕滑的青苔,在半人高的牆上伸出來一個水龍頭,水龍頭下就是灰色的石製的洗衣台。
溫家和就這樣默默看著紀奉壹,紀奉壹同樣也在打量著他。因為家庭條件有限,這個小子長得瘦瘦高高,隻比紀奉壹矮了半個頭。臉也清瘦,一副文弱的書生相。長得和溫家齊十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
“昨天聽舅舅說,你在S市讀大學?”這個嚴寒的冬天,水龍頭都結冰了,隻能勉強流出一線水流。等了好久紀奉壹才彙聚成一捧水,抹了一把臉。紀奉壹刷完牙後詢問一直在身邊等候著他的溫家和。
“S市政法大學大一。”溫家和悶悶地出聲。他昨天就知道了這個姐夫是S市傑出青年企業家代表,因為學校的校報上經常刊登他的事跡。紀氏集團也特別熱衷於教育事業,總會給S市的高校捐錢,紀奉壹也曾應邀來到高校做講座。
“紀先生,我在學校的講座上見過你。”溫家和淡淡地出聲,紀奉壹知道他一直守著自己是有話想說。“我知道你是大企業家,你是紀氏集團掌門人有權有勢。”溫家和越說像是底氣越不足一樣,聲音慢慢變小。
“但是我姐姐隻有一個,請你珍惜她。不能欺負她,她在外麵肯定受了很多苦才會那麼委屈。”溫家和提及他那唯一的胞親姐姐時,如同蝴蝶羽翼一般的眼睫毛忽閃著不停,眼神破碎。
“如果你敢對她不好的話,我一定和你拚命。”隻有19歲的溫家和年少輕狂,說狠話時也是以命相搏。
紀奉壹看著眼前默默低下頭,雙手攥緊拳頭的少年,有些動容。他突然伸出手像摸小狗一般摸了摸溫家和那一頭烏黑的亂發,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你放心。”紀奉壹在為著那一紙荒唐言,那一份合作協議帶來的一段關係而堅定地承諾。“你姐很好,值得被所有人愛。”
門後的冷水七剛舉著牙杯過來,適時地聽見了溫家和和紀奉壹的對話。她捏著牙杯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
......
最近幾天,冷水七一直忙得不可開交。
溫家一直有著親戚接濟,日子不至於窮苦。但是親戚們的能力畢竟有限,不能徹底地改變溫家的現況。溫家和從小求學便輾轉親戚家中寄宿,寄人籬下的日子他過多了,溫家有爺爺奶奶在的老宅才是他唯一的家。
家中陰暗潮濕,各個角落藏汙納垢,而且家具總散發著一股陳年的黴味。冷水七一隻狐妖沒有錢來給溫家換新,隻好讓溫家和和紀奉壹將其搬到外麵後她來清洗,然後趁人不注意偷偷捏了個訣讓那些家具僅靠水衝就煥然一新。
爺爺奶奶還和冷水七搶活幹,非得讓冷水七休息去。如果冷水七真休息去了,老兩口給這個髒家具衝個三天三夜水也沒用。冷水七連忙將爺爺奶奶趕進家裏去休息。
屋內的鼠蟲在冷水七搬進來的當日就已經拖家帶口的逃走了,冷水七身上威壓太甚,它們這些小小鼠蟲之輩不敢在她底盤造次。屋裏的角落冷水七故技重施,將其統統打掃幹淨。
爺爺奶奶看見嶄新的家,不停地誇讚著冷水七心靈手巧,又一邊心疼著冷水七擔心她勞累。而溫家和呆滯了一瞬,他之前使了牛勁都擦不幹淨的汙漬,他姐姐竟然輕輕鬆鬆就弄下來了。而且整間屋子這麼大的工作量,冷水七轉眼間就完成了,這個效率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