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男人不解地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

故事得從昨天的深夜說起。

S市的深夜,高檔的寫字樓裏依舊燈火通明,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不急不緩地走出這棟高樓。

外麵正值寒冬,夜裏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中還夾雜著片片雪花。

司機老陳連忙將傘舉起來,蓋住了那個身姿挺拔的年輕男人。傘下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被凍得泛紅的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價值不菲的黑色西裝和大衣也淋上了雨點,老陳開始有些擔心,催促道。

“少爺,咱們走吧,這個天氣在外麵待久了容易生病。”老陳擔心地看著玉身長立的紀奉壹。

紀奉壹近一周都是接近淩晨才離開公司,然後清晨又準時去上班。此時紀奉壹眼下一片青黑,臉色也因為室外的低氣溫從蒼白轉變為淺淺的青紫。

自己每天連軸轉,卻不忘給員工放假。老陳白天還可以補覺,而紀奉壹卻有著一個三千人的公司等待著他,根本沒辦法休息。老陳擔心紀奉壹下一秒就要倒下。

“又下雪了。”紀奉壹的嗓音淡淡的,還帶著微弱的鼻音,就像這拂麵的雨和雪,清潤又凜冽。

他走出傘麵的覆蓋,抬頭望向黑的一望無垠的天際。一片雪花適時地輕輕地落在了他的殷紅的唇上,就像是雪花親吻紀奉壹一般。

微弱的淡黃燈光映照出紀奉壹的麵容,明明有著冷靜孤清的氣質,麵容卻又是柔和的。他深邃的眉眼好像一片平靜的湖泊,卻總是泛起溫柔的漣漪。

高挺的鼻子下的薄唇揚起一個微不可察的苦笑。他身上沒有一個昂貴的飾品,卻又散發著貴氣。

“走吧。”老陳差點沉浸在這個唯美的畫麵中,此時紀奉壹出聲打斷了老陳的神遊。

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地駕駛離開這片園區,這片園區位於S市的高新技術區,屬於S市的近郊。最近紀奉壹都是住在近郊的寧園中,沒有回老宅。

S市的近郊生態維護的很好,一路上有著豐茂的樹木和灌木叢,時不時還會竄出來幾隻動物,天空中也有夜鴉與黑夜一同翱翔。

南方的冬天總是濕濕冷冷,習慣了室外低溫的紀奉壹一進入溫暖的車裏麵,就抵擋不住這連日的疲倦,陷入了昏睡。

外麵的雪開始越下越大,紀奉壹的眉頭重重皺起,額頭上也滑落下大滴的冷汗。紀奉壹又夢到了那個冬天,那場車禍,那個他重複了十幾年的噩夢。

在那場車禍中,隻有八歲的他一個人幸存。歲月不斷衝刷著八歲時的記憶,而額角的傷疤卻一直提醒著他這段痛不欲生的記憶。

而且每到冬天,這段記憶就會無時無刻地折磨著紀奉壹,讓他無法入眠,徹夜地做著這個噩夢。

“砰!”一聲巨響,有東西直直地撞到車頭上了。十幾年駕齡的老陳居然犯迷糊了,不知道撞上了什麼東西。這巨大的聲響也拽出了深陷噩夢的紀奉壹。

驚慌失措的老陳連忙下車查看,卻發現一隻雪白皮毛的小狐狸抽搐了兩下後就靜靜地宛若死去一般躺在車前幾米。車燈過於閃爍,老陳的慌忙全部映入被驚醒的紀奉壹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