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卷 莫道逍遙帝王束縛凡塵(1 / 2)

待老夫子走後,挑擔郎找了張看著順眼的椅子坐下,老瘋子翻著那本山海圖誌,平靜的仿佛此處沒有任何生靈。挑擔郎飲了口茶,撥弄著茶碗中的茶葉,若有所思。

“不知應公能否為郎解答一事?”挑擔郎從方寸袋中拿出一把劍,劍鞘似玉非玉,劍身似鋼非鋼,一麵刻有日月星辰一麵刻有山川草木。

“我給你兩個問題,答不答看我心情。”老瘋子看著山海圖誌,不時翻過一頁。

“郎第一個問題,此劍能否賣與在下?”挑擔郎看著手中的劍,眼中的貪婪如果化作液體那他早已淚流滿麵。他可是精脈的挑擔郎,能取得這個頭銜就說明他是世間最識貨的那一批人。

“不能。”老瘋子甚至都沒看那把劍,語氣平和沒有感情,然後又翻了一頁書。

“郎第二個問題,老夫子給與陛下完成交易?”挑擔郎被拒絕後有些不舍的把劍輕輕放在桌子上,劍離人手人眼離劍,從此挑擔郎再未看過一眼那劍。

“錢家還在等著諸子百家的籌碼,所以你還有機會,你既然識趣,我再告訴你一點,在諸子百家量完籌碼後,我會亮出籌碼。”老瘋子看著書,不時喝兩口茶,對於廟堂和諸子百家的互相算計說的甚是清淡,仿佛一群小孩子做買賣一般,仿佛他已經得到了最後的勝利一般,仿佛這一切都是他之前設計的一般。

“郎想問第三個問題,問完後不需應公回答,郎明日再見皇上後永世不踏入京師一步。”挑擔郎本來準備離開這裏,走到門口左腳已經跨出大門了又轉過身說道,收回腳後整理衣襟對著老瘋子行禮。

“郎第三問,應公的籌碼可是那小子?如若不然為何將那件東西贈送於他?”問完挑擔郎便大步走出老瘋子的店,老瘋子放下書,拿起煙槍抽了一口看著皇城的方向。

“世人之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殊不知是什麼罪,有何刑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犯竊國之罪,刑罰成者無敗者死。”老瘋子吐出一口輕煙後喃喃自語,“竊國者不需英雄氣概,不需梟雄風采,不需人傑,不需兵馬,隻需那縹緲氣運即可。小蒼蠅,今天我說了什麼你原封不動的告訴錢家小子,在帶句話給他,老夫在寒舍靜候大駕。”

石頭慢慢朝北走著,天色一直陰沉,微微雨。估摸著再有一個時辰就天黑時他尋了一處山洞,又尋了一些還未被打濕的柴薪。點燃火烤著幹糧,看著那把刀。天色完全黑了,大雨淋漓,雨聲柴薪燃燒聲鳥獸叫聲混雜,石頭拿著幹糧一口一口的吃著,雨中一個人影快速朝他走來。他看著那人影,放下幹糧,拿起刀。上身微微前傾,雙臂緊繃,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個人影,心裏後悔當初隻和老瘋子學了三招武學,一招拳法一招腿法一招劍法。

“小子快快放下刀,某隻是匆匆江湖客,暫時躲雨。”那人身穿皮甲,外覆鎖子甲,頭戴太平笠,腳蹬草鞋,腰間掛著一根竹笛。麵白無須,發黑且齊,雙眼大而有神,天庭圓潤。那人走入山洞後,自顧自的走到火堆旁先脫下太平笠,解開鎖子甲烘幹,又脫下草鞋放在火堆旁。又從皮甲中掏出一個袋子,從裏麵拿出一塊牛肉一些裝著調料的瓶瓶罐罐開始烤肉。

“某烤了你的火,現在某給你一塊牛肉,算是扯平。你怎麼還拿著刀啊,快快放下。”那人把牛肉架好,轉過身看著石頭,石頭拿著刀謹慎的盯著他,隨時準備動手。

“你是誰?”

“某隻是江湖一過客。”

“.........”

“某真的隻是一匆匆江湖客。”

“........”

“幹,怎麼遇到這麼個貨。”

石頭當初問老瘋子怎麼混江湖時,老瘋子說江湖有三種人不能得罪,僧道一種,婦孺一種,癡傻一種。石頭拿著刀看著那人想著他是不是老瘋子說的三種不能得罪裏的人,有發食肉應該不是僧,未稱道號覆甲應該不是道,也不是婦孺,看起來也不是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