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一片焦土,遍地的血液已經幹枯,到處是殘垣斷壁,浮屍遍野。一群黑暗的身影像是洪流奔襲而過,其中一個身影似乎發現了他,從洪流中脫離出來。
它漏出凶狠的獠牙,口中粘液四溢,越來越近了。
“啊!”
黑夜中陳向東猛然驚醒,汗水已經濕透了身下的被,子。又是這個奇怪的噩夢,好幾次做這個夢了。
翻身下床接杯水喝,突然看門口放雜物的櫃子上方見亮起一陣隱約的白光。他好奇中走過去從櫃子上拿下來一個盒子,盒中放著幾張舊照片還有一個玉墜和一個煙袋鍋。
剛剛就是這個盒子在發光呀,可是現在卻像是什麼異常都沒有。他拿起那幾張照片,第一張照片中是他年幼時就已過世的爸爸和現在相依為命的媽媽,第二張是父母抱著他,一家人顯得幸福美滿,每個人的嘴角都洋溢出那時的美好。
最後的黑白照片是他的太姥爺,照片中老人麵容溝壑縱橫,眼神卻顯示出堅毅肅穆,老人在他沒出聲時就已經過世。那個煙袋鍋也是老人的,老舊的像是個古董,但他知道這個煙袋鍋並不值錢,不然以他和母親的生活狀況早就被他賣了。還有那個玉墜,他也曾一起拿出去給人看過,跑了好幾家收古董的店鋪,人家都說沒有價值,聯係還是留個念想。
帶著對以前幸福的生活的懷念,他回到床上接著睡覺。他覺得是最近上班太累,導致精神緊張,才總是做噩夢,那隱約的白光,他也是以為自己看錯了。
陳向東今年20歲,和母親相依為命住在冀州城的郊區。父親是開大車的司機,一次跑長途死於意外車禍,對方當時賠了一筆錢,頂了買大車的貸款後也沒剩下多少。母親悲傷的同時,還得努力掙錢維持這個家,母親買了當時的房子,帶著他搬到了郊區買了一個更小的房子。現在陳向東大學畢業了,找了份很普通的工作,卻也能補貼一些家用。
第二天上班,陳向東總是提不起精神,夢中那個殘破的世界總浮現在他的眼前。
“東哥,幹嘛呢,一大早來了就摸魚,小心楊青青給老板那裏參你一本。”
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陳向東就知道是劉小川,和他大學同校同班同宿舍,一直是他的死黨,兩人家境相差不大,才能一直玩到一起,現在也跟著他來到了同一家公司,他總說“東哥你將來肯定能賺大錢,以後別忘了兄弟我。”
“最近太累了,京都那個項目可能要讓我過去呢,等這個項目做完,可能就得留在那邊幾年,用不著再看那臭女人的嘴臉了。”陳向東捏著額頭道。
“最近我看新聞上總說不明飛行物呀,看見外星人了呀,這都2022年了,咱上學那會還總說瑪雅人預言世界末日呢,都閑的不是。”劉小川邊舉著手機邊說。
“你小子最近怎麼關心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了,你那些小麗小雪小梅,那些女朋友你都不上心了?”
“嗨,那些小事不是手到擒來嗎,最近隻有一個了,沒那麼多,我跟小麗攤牌了,其他人都斷絕來往了。”
晚上九點回到家,王英琴已經做好了飯。
“小東呀,不是媽催你,你找個女朋友也好照顧你呀。不行明天你讓小川來家裏吃飯,我讓他給你介紹幾個。”
“媽,我現在是先以賺錢為重,我才20歲,正是事業起步的階段嘛,公司有項目缺人,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呀,再說馮姨給我那幾個女孩的聯係方式,我都加微信了,就是上班太忙了。”
“好,好,好,我也不說你了,這些年給你攢下了點錢,等你結婚了給你在市裏付個首付還是拿的出來的,不夠了我再去借。”
“媽,你就別操心了,以後的事還早呢。”
夜裏,陳向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怕再在噩夢中掙紮,起床去廁所,他猛然看到那道白光。真的不是看花眼了,那個盒子真的在發光!陳向東安耐住驚訝,慢慢走過去,仿佛怕走的稍微快了,那道白光就會消失。
陳向東把盒子拿回自己房間,打開看到發光的是那個吊墜。柔和的白光仿佛散發出有生命般的光輝,他默默拿起,吊墜入手溫熱,仿佛熱水般的暖流流過手掌中。
左右研究,這個會發光的吊墜真的有股溫熱,他確定以前不是這樣的。心中的興奮難以言喻,他心想:從沒聽說過玉墜會發光還會自己發熱,那豈不是價值連城,明天再去大點的古董店重新問問價。不對,這吊墜怎麼讓我感覺有點親近,太姥爺我連見都沒見過,也不會對這吊墜有親人的那種親近感,我媽有這種感覺還差不多。這有點非自然的感覺了,有點邪門啊這事。
找不出什麼頭緒,陳向東待著興奮又忐忑的心情昏昏沉沉睡去。
殘破的巷道中陳向東又看到一片黑暗的影子四處奔襲,這次他看的更清楚了,那些影子是一個個節肢動物漆黑緊湊的身軀,流線型的刀腿,鋒利的口器。它們仿佛有無盡的爆發力,沒有任何部位是多餘的。不知為什麼,它們就是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仿佛它們的每一個部位都是經過精心設計,再組成一個整體,專門為戰爭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