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你怎麼了?”靜雄輕輕皺起了眉頭,他可以感受到剛剛弟弟的心情不怎麼好。

“沒事,隻是覺得……那個女人太愚蠢而已。”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依舊注視著電視屏幕。

故事還在繼續,女二號沒有停止她瘋狂的報複,但是男一號的勢力太過強大,媒體的倒戈,政治和金錢的力量,很快女二號就走投無路,被逼入了絕境。

鏡頭裏有著大/波浪,化著妖冶濃妝的女人麵帶微笑的撫摩著手中的白綾,綾帶就那麼穿過了房梁,白色的套圈下,仿佛帶著無窮無盡的絕望。

幽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電視機上的畫麵開始模糊不堪,嬌柔絕望的女聲在他的腦海中反反複複的來回輾轉。

[呐,幽,是不是我把脖子放在這綾帶之上,就能解脫了呢?]

[幽,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很可笑,那個男人和我說,演戲根本是沒有用的東西,即使是再大牌的明星,在那些人眼中也不過隻是玩物而已。]

[幽,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啊……難道我們真的都選錯路了嗎?我花了那麼多時間磨練演技,結果卻被一句‘不過是個戲子’給打發了,明星……嗬……]

[幽,你說演戲……真的是沒有用的東西嗎?]

幽猛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沒有再往電視的方向看任何一眼,而是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竟然還沒有忘記……

“幽,你到底怎麼了?”靜雄意識到了弟弟的不對勁,他立即關掉了電視。

幽的腳步頓了頓,不過他還是沒有回頭,燈光的陰影下,就連那小小的背影看起來都有幾分蕭瑟,幽麵無表情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門,當左腳踏進門內的時候,幽微微側過了臉,房內黑暗的空間湮沒了幽眼中的光亮,大片的陰影垂落在他的眼簾,仿佛一望無際的黑,望不到盡頭,徒留下的隻有涼薄的氣息。

“你覺得……演戲是沒有用的東西嗎?”

幽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靜雄怔在了原地,靜雄覺得今天的幽有些陌生,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弟弟心裏在想些什麼,他抓了抓頭發,抬起了那雙有些凶惡的眼睛道:“不知道,這個問題隻有那些演員心裏才明白吧?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沒有用的東西。”

“至少大家在看電視的時候都會覺得開心,這就足夠了不是嗎?”靜雄說完這一大串話後,突然覺得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他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安慰弟弟,但是腦袋裏就是一時想不到什麼好句子,靜雄有些煩躁的抖動著眉毛,“可惡可惡可惡,等等,讓我想想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噗——”幽捂住嘴,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他偷偷瞥了一眼自家老哥手足無措的情形,頓時覺得心情平複了不少。

“謝謝你,哥哥。”伴隨著‘砰’的關門聲,還在自我糾結的靜雄就這麼怔在了原地,等等……幽這是不需要他安慰了?那他剛剛到底在煩惱個什麼啊啊啊!

於是某個暴力狂老哥再次煩躁指數爆滿……

而站在自己房間裏的幽此時也意識到了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那就是……他剛剛笑了?他並沒有刻意集中精神想要露出笑容,但是那一瞬間,他確實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所以……其實這個身體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麵癱,而是天生缺乏表情嗎?

幽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還是有那麼一點光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