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秦昊敷衍道,還故意把這兩個字咬得很重,隨後撇了撇嘴又聳了聳肩膀。
老三見他這副痞態,心裏頓時火冒三丈,擰了眉毛便要罵出聲來,卻被人按住了肩膀,回頭發覺是老二,正看著自己搖頭,於是思量了片刻他便強壓下火氣,恨恨的抿緊了嘴巴。
”老二,你可知今日所劫這路人的來曆?“,佚慈忽然回過頭,淡淡詢問出聲。鍾靈山下的這條路,雖離城鎮較遠,卻是都城毓都與洛城的必經之路,來往之人大多是商家權貴,踏古經營的鳳凰寨如今還尚不成熟,若是不經意得罪了權勢,怕是會給山寨招來禍端。
老二些微詫異佚慈竟會問他這些事情,卻也不做隱瞞,隻老老實實回答道:“是洛城一家小有名氣的鹽商,為了給自家的生意鋪路,帶了些財物,想要賄賂毓都有權有勢的賢親王爺。”
好似看出了佚慈的顧慮,一直默不作聲的踏古忽然接道:“賢親王爺為人正直廉明,德高望重,定是不肯收了這禮,若是到時候吃了閉門羹,這夥人勢必還得原路返回。與其讓他們這般來回瞎折騰,還不如直接把財物送了我山寨,倒是省了他們不少的麻煩。”
這番話被她說得甚是理所應當,就好像這路商人應該把財物都乖乖地直接送上山寨才是最明智之舉。
佚慈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隻是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身旁。
秦昊卻開始沉默了,突然間安靜的有些異常,與方才的歡實勁兒大不相同,就是接到了佚慈的眼神也沒有做出反應。卻不知怎的,他總覺著,踏古也在有意無意的瞄著他這邊...
鍾靈山地勢巧妙,高而不險,雖有茂密的植被相掩,卻也是無法難住熟悉地形的鳳凰寨人。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一行人就順利的抵達了山腳,隨後又迅速的找好各自的位置,在路邊的樹叢間隱藏身形,隻靜靜地屏息等待著“獵物”出現。
又過了大約有半個時辰,踏古白皙的鼻頭被暖陽的光輝曬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正有些不耐時,才終於看到有一些小黑影在遠處的路盡頭出現。隨著時間的緩慢推移,一些小黑影漸漸的有了輪廓,是一個五人左右的小隊伍,前後皆是佩劍之人,中間護著一輛裝潢略顯富態的轎子,轎車中人定是那鹽商無疑,想必這車裏也是裝了要送給賢親王爺的寶貝。
踏古看了一眼掩藏在離她幾步遠的老二,後者立刻會意,嘴唇微動,吹出一聲風哨。鳳凰寨的兄弟們立即嚴正以待起來,各個手扶腰間佩刀,凝神細盯。
眼看著那路商賈就要行至跟前,踏古卻忽然覺著耳旁生風,隻聽“搜搜”兩聲,藏在她身側的佚慈和秦昊齊齊衝了出去。踏古晃了個神,看清那倆人瞬間衝至人前的背影時,心中詫異,卻也下意識的匆忙跟著衝了出去。鳳凰寨的兄弟見自家老大都已行動,各個也跟著呼喊著從樹叢間魚貫而出。
踏古三步並作兩步,卻仍不及佚慈和秦昊兩個跑得快,心中微動,眼看著離他兩個人是越來越遠,卻又驚覺一陣異風在林間響動,隻一個瞬間,便有十幾個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手持武器從路的另一邊呼嘯著躍出。
眼前突然出此異狀,踏古有些反應不過來,怎會有這幫人的出現?
聽到有聲響,轎子裏的鹽商便焦急的探出了頭,看到兩夥來曆不善的人,瞬間就臉色慘白,扯著嗓子語無倫次道:“來、來人!快、快、快保護我!!”
周遭的守衛見狀,匆忙要拔出腰間佩劍,可是還未及成功,就被那群突如其來的黑衣人放倒,一個個悶聲倒地。
“吭。”,隻聽一聲兵刃相接之聲,佚慈與秦昊和剛剛得手的黑衣人鬥作了一團。
踏古領著兄弟們才跑至人前,還沒能做出應對,就見其中幾個黑衣人以十分奇異的速度向自己這夥人衝來,動作快的驚人,落入眼中,隻是模糊的輪廓,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便劈到了踏古麵前。
踏古不由猛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拿手裏的刀去擋,卻不料手中的刀脆弱不堪,當下便被來人像撕紙一般輕鬆地劈成了兩半。虎口被震的劇痛,踏古吃疼,不得不撇下了手裏的斷刀,可敵人哪肯給他偷閑的機會,緊接著就要出招,將刀再次劈向踏古門麵。
刀麵被陽光晃得錚錚發亮,刺痛了踏古得眼睛,她忍不住閉緊了雙眼。封鎖了視覺,觸覺便愈發的明顯,踏古隻覺有一股強烈的刀風撲麵而來,雖然還未抵達,麵頰卻已經被一股壓力逼迫的難受至極。
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掉了吧,踏古鬱悶地想。
她還沒能完全弄清楚眼前的情況,死得這麼不明不白的,她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