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心中有千萬顆針在不停的錐刺。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緊緊地掐著她的脖子一般,讓她漸漸窒息。
不要,她不要他死!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緩緩的在自己麵前倒下,看著他淒楚的雙眼漸漸變得無神空洞。
這算什麼?死不瞑目?
不要....她不要....他不能死.....
不要...不要...
“不要!!”
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她猛然驚醒坐起,大口喘息。豆大的汗水順著她的額頭肆無忌憚的滑下,陰濕了鬢邊淩亂的發。夕陽的餘暉從窗戶掃進來,打在她蒼白的麵上,她抬手撫上胸口,其間痛苦的心情久久徘徊,揮之不去。
她這一睡,竟睡了一天。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忽而一聲呼喊從門外傳出,有人把門板拍的震天響。
踏古扶了扶額,暗自穩了穩心神,才起床下去開門。
門開的瞬間,來人將將敲下來的手便僵在半空中,臉上滿是詫異,“老大?!”
踏古抱起肩,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家老三,扯了扯嘴角:“你再這麼敲下去,我沒什麼事,我的門指不定就有事了。”
老三一愣,隨後扯開憨笑抹了抹後腦勺,不好意思道:“老三不是故意的,老三來是要叫老大去飯堂吃飯的。”,末了,他頓了下,覺著自己這理由不太合理,隨後恍然拍了一下腦門,“對了!我方才是因為聽到老大的尖叫聲,才這樣急迫的。老大你怎麼了!?”
踏古麵無表情的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你先去飯堂吧,我收拾收拾一會就去。”
老三見踏古確實沒什麼大礙,便放了心,點頭應了,便離開了。
見他走遠,踏古才側身回了屋子,尋了盆子洗一洗滿臉的汗水。
拔涼拔涼的水拍在臉上,她也清醒了許多,隻是....
想不通,做夢是常有的事,但尋常夢醒時,個中情形也就記得兩三成,隻有這個夢。無論在夢中還是夢醒後,都能如刺青般刻在她的腦海裏,清晰無比。
這讓她覺得很是古怪,可栽在她身上的怪事又豈止一個夢?
譬如,她來自異世的靈魂,譬如她這具不十分健康的狐狸身,再譬如...
她劫來得那個人。
哎,她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她這些日子過得委實夢幻又精彩。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