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想要將銀針從我的顱內取出,需要武功極高的人將內力輸入我體內,找到銀針的位置,順著筋脈逼出。過程即耗時又損耗內力,小時候我因為心疾承受不住這麼強的內力,師父本意是在我第二次服用苾荔後。再找高人為我取針。”
宮禪音見他停頓了片刻,試探著問道:“是因為你師父過世,無人能請動武功高強的人來幫你取針?”
東方月澤搖頭道:“我十歲那年師父找到了第一株苾荔醫治我的心疾,那時他老人家已經寫信給武當的玄慈道長和少林的悟塵大師尋求幫助,這二位自是同意,隻是十五年過去,玄慈道長和我師父相繼過世,悟塵大師也在去西域傳道時失蹤,至今下落不明。所以當今武林應該也無人有能力幫我取出顱內的銀針了。”
宮禪音在心裏盤算了一下,確實如此,若隻是幫忙那這武林裏除了這二位大師之外,也是有人能做到的,但聽東方月澤的意思,是會損耗取針之人的功力,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除了這二位也不會有人願意做這個冤大頭了。
宮禪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武林正道沒有,為何不去魔教試試呢?不都說魔教教主武功高強,勝過正派許多掌門人?”
東方月澤側頭往她的方向看過去,“我自問沒有什麼能與魔教教主交換的籌碼,就算幽熒仙子肯幫我,我也付不起價。”
宮禪音輕笑出了聲,“在你們嘴裏這幽熒仙子像是什麼吃人的魔鬼一樣。”
“難道你不是這麼覺得?”東方月澤反問。
“魔教的人什麼樣我不知道,但在我看來,自稱名門正派的唐門,強搶民女,濫用私刑,仗勢欺人的家族,才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宮禪音說話的語氣異常諷刺。
東方月澤聽了她的話也無從反駁,唐門的行事作風他是知道的,更何況她作為受害者,完全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就在他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時,宮禪音接著說了一句:“可見這世間的正邪,並不是以門派論述,而是取決於所行之事,正派之人未必隻會行正義之事,魔教之人也不見得做的都是濫殺無辜之人。”
“白姑娘說的是。”東方月澤卻是意外的讚同她的話。
兩人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小坐了片刻,才起身回了東方月澤的院子,院子裏像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二人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宮禪音熄了燈,等到東方月澤的房間傳來了平順的呼吸聲,才從窗戶進了風聿珩的房間。
“如何?”
風聿珩拿出了一個布條還有一封信件,宮禪音打開信件發現是梁安寫給藥王穀,裏麵記錄了南水村村民中蠱的事,梁安的字跡工整且蒼勁有力。
而布條上是一個‘風’字,筆跡與信件上的字跡一模一樣,應該就是傳說中,指證風家的布條。
宮禪音看了布條後不禁感慨:“這梁安真是臨危不懼,生死時刻留下的布條,字跡竟然和平時的一樣工整,我都要佩服他的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