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月澤這時才抬頭看了徐朗一眼,這一眼嚇的徐朗差點以為他的小師叔不是盲人,原本沒有焦距的眼神,竟透出絲絲冷意。
“我們藥王穀什麼時候如此輕視人命了。”
“師叔,我知道這個決定太過輕率,但是您的病...”
徐朗還沒有說完就被東方月澤打斷,“我不想聽你說借口,罰你去嶺南行醫三年,若白姑娘回不來你以後就不再是藥王穀的人。”
“是,徐朗認罰。”
東方月澤掙紮著起身,徐朗連忙上前攙扶,“師叔這是要去哪兒?藥還沒喝。”
“去尋人。”
“這怎麼行,您的身體出村都困難,更別說找人了。”
徐朗看東方月澤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堅決反對道。
就在二人爭執的時候,木香著急的跑過來說道:“師叔公,師父,白姐姐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徐朗明顯鬆了口氣,東方月澤則焦急的問道:“白姑娘可有事?”
木香聽了心虛的看了自己師父一眼,說道:“受了點傷,但不嚴重,白大哥已經在幫她上藥了。”
東方月澤不再廢話,直接往外走。
因為天氣的原因無人再來百草堂看病,所以隻有宮禪音和風聿珩在診堂。
“怎麼還受了傷?”風聿珩見她一身狼狽,不僅渾身濕透,胳膊和膝蓋還都受了傷。
“我要是毫發無損的回來,才奇怪吧,原來沒有武功采個藥都這麼費勁。”
宮禪音看著給他上藥的風聿珩感慨萬千。
“白姑娘傷的重嗎?”東方月澤看不見,隻能從屋裏的藥香來判斷她的傷勢。
宮禪音見正主來了,藥都不上了,立刻上前獻寶,“東方大夫,你的藥我采到了,給你。”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苾荔,知道東方月澤看不見,直接拉過他的手,將草藥放在他手心。
東方月澤摸索著接草藥時,摸到了她的手腕,當她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掌心,他們能感覺到她指尖的藥膏,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多謝白姑娘,你快去換件衣服,別著涼了。”
宮禪音也正有此意,直接回房換衣服了,風聿珩自然跟著離開,診堂裏隻剩下了藥王穀的人。
徐朗看東方月澤拿著苾荔發呆,忍不住說道:“師叔,我去煎藥。”
他小心翼翼的拿過苾荔,見東方月澤沒有反對,帶著木香趕緊離開。
徐大夫在藥房忙了一天一夜,終於製好了東方月澤的藥,木香和宮禪音此時坐在屋簷下盯著東方的房間。
“木香,徐大夫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出來?”宮禪音揉了揉木香的腦袋問。
“師傅說要兩個時辰,估計快了吧。”
不知道的人,看到兩人如此自然的互動,真的會以為兩人是姐弟。
木香話音剛落,徐大夫就從東方月澤的房間出來了,木香趕忙跑過去問:“師父,師叔公的病如何?”
“吃了藥已經好多了,隻要不出意外,還能撐個十五年。”徐朗擦了擦頭上的汗。
路過宮禪音的時候說道:“白姑娘,師叔讓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