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高山聳翠,兩邊古樹排青。溪禽穀鳥喚行人,兩兩三三啼應。西邊天上的太陽仿佛也對這美景起了留念之情,遲遲不肯落在那青山之後。這落日的餘暉把整個天地都染得紅彤彤的十分可愛,青山變得更青,碧水變得更碧,夾雜在古木青鬆之間的幾棵紅楓樹沐浴在這光彩之下顯得無比奪目。
許願坐在這座小山山頂的一顆青鬆之上,極目而視,方圓幾裏的景致人物皆在目中。許願躺在樹杈之上,頭枕在手上,十分愜意,他在等待。他知道這條林中小道是入神劍山莊的必經之路,要想入莊,除了此道別無它法。他在等待。草間的蟲子依然安安靜靜的鳴叫,枝上的小鳥還是歡歡樂樂的歌唱,他明白他等的人還沒有來!
整個山林除了鳥鳴蟲噪,他隻能聽到溪水流過石子,晚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安靜,非常的安靜。他還在樹杈之上耐心的等待,沒有一絲令人煩躁的情緒,雖然他知道這次的任務和以往很多次的任務一樣的令人乏味,但他總是喜歡用最好的狀態來等待他的獵物。
“嘩”,灌木叢中的麻雀慌慌張張的跳起,撲騰著一雙不太優秀的翅膀四處亂竄。登時,許願閉著的眼睛在這一瞬間張大,來了!
四人穿著紅色勁裝,腳著薄底快靴的四個人抬著一頂華美的轎子,那頂轎子很大,許願想這頂轎子裏麵可能六尺的大床都能放得進去吧。轎子重,林道陡,但他們四個人的腳步依然穩健無比,高手嗎?許願嘴角露出嘲笑的弧度。
“老四,你說我們四個人放在江湖上即使不是一流的高手,也算得上次一流的好手,居然還淪落到了給人抬轎子的地步啊,以後在江湖之中怎麼抬得起麵子來啊。”高瘦的那個漢子顯然對抬轎的工作十分不滿。
“老八,這話說的在理,我們今天這一遭可大大的落了麵子,回莊裏後還不給那些人笑死啊。”老四個子不高,但身材極壯,臉上也帶些橫肉,說話的時候兩頰的肉都一抖一抖的。他聽到老八的話,心中極其同意。
老四和老八是抬著轎子的後頭,老四對老八說完,對抬轎子前頭的胖胖的禿頭的背影說道:“老五,你平時不是能說會道的,今天怎麼啞了,是不是今天抬轎子抬累了,你看,你腦後的肉褶子裏都流滿汗了,哈哈。”
老五顯然太肥了,連腦後都推滿了一顫一顫的肥肉,因為老五不留頭發,這一點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胖的人都討厭別人說他胖,顯然老五也不例外,他聽了老四的話,重重的“哼”了一聲,狠狠地道:“老四,你好看,你臉頰上的那個大洞最好看了,跟花似的!”
老四去年到山莊外麵去和一個劍客起了衝突,他的右頰被那位劍客刺了一個洞,即使後來傷好了之後還是在他的黑臉上留下個一個銅錢般大的白疤,很是可怖,而那位劍客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老四被老五說到了痛腳,心中怒火中燒,怒聲道:“肥禿子,敢跟我比試比試不?到時候讓你兩邊的肥臉頰都長花。”
“誰害怕了你不成,你什麼時候打得過我了。”二人的功夫在伯仲之間,誰也不能勝了誰,老五對老四的挑戰自然是絲毫不怵。
老八對看戲最有興趣了,連聲叫好,而且還想為為老四和老五的比試做個盤口,“回去馬上就比,讓那些王八犢子都來我這裏下注…”
他們幾個雖然一直說這話,但轎子的速度絲毫沒有慢了下來,還是同前麵一樣的平穩。這四人之中唯一沒有說話的是與老五並排的三十左右的中年漢子,國字臉,濃眉,頦下無須,眼睛有神,臉色嚴肅,他見三人說話倒隻是皺了皺眉而已,後來越來越不像話,隻得厲聲喝道:“仔細著路,師父怎麼說的,你們都忘記了?”
老八三人對這位中年漢子頗為忌憚,聽他一喝,頓時閉上了嘴,一言不發。走不過幾步,老五偏過頭對他詢問道:“大師兄,師傅讓我們這一趟小心一些,這個什麼意思啊?”
“我也不甚清楚,又一次隱約聽到師傅說有人想要對付我們神劍山莊,這一段時間山莊裏麵不會安生了。”老五嘴裏的大師兄答道。
“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起了動我們神劍山莊的心思。到太歲爺上動土,有誰有這個本事,肯定是謠傳。”老四說完撇了撇嘴,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老八附和道:“老四這話不錯,咱們神劍山莊家大業大的,現在江湖上的好漢一聽到我們神劍山莊的名頭無人不伸出他拇指道聲好,再說了我們的師傅,幾位師伯那可是與少林方丈玄苦大師和武當掌門清風道長同名的高手,那裏是那些宵小之徒可以說對付就對付的,他們也不撒包尿照照自己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