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潮聲所在的船乃是戚家軍統帥戚繼光親自撥與寧波府守備尚其英,尚其英又安排送令狐潮聲北上,船上水手都是久經戰陣,自然不會將區區倭寇放在眼內,聽了令狐潮聲的話後,大船落下半帆,竟然直向著倭寇的船開了過去,倭寇似乎也沒有想到這艘船有這麼大的膽子,明白著居於劣勢,竟然向以一艘船同時和兩艘東瀛戰船開戰,不過卻也正中下懷。這兩艘東瀛戰船屬於一股比較強大的倭寇來島,船身覆以鐵皮,尋常弓矢也無法傷害到船身,隻是船身既然負重,速度必然也不是很快,若非那艘商船吃水太重,隻怕也不一定會被追上,與之對陣,若無強弓火炮,等閑也不是對手。
令狐潮聲默默計算雙方的距離,忽然大喊道:“先朝其中一艘開炮,打沉一艘,然後準備肉搏。”
這時雙方距離已近,令狐潮聲吩咐下去,大船調轉船頭,將船身橫了過來,一時間被雜物遮住的漆黑炮口對準了正全速駛來的倭寇鐵甲戰船,轟隆隆的炮聲響起,站在船頭的尚玄通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定睛看時,兩艘倭寇鐵甲船中的一艘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船尚的倭寇驚慌下紛紛放下小船,朝著這艘大船劃來,另一艘鐵甲船此時距大穿已經不足百米,見大船上居然裝有火炮,更是發瘋一般加速開來,令狐潮聲長劍在手,對尚玄通道:“小兄弟等一下躲到艙裏,倭寇凶狠,待會隻怕難以顧及到你,自己萬萬小心。”
尚玄通點頭應是,緩緩的退了回去,隻是這會功夫,倭寇已經搶到船前,紛紛扔出撓鉤跳板,朝著大船衝了過來,令狐潮聲身先士卒,手中長劍蕩起點點光華,搶先撲上來的兩個倭寇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絢麗的劍花刺中眉心,仰麵栽了下去,令狐潮聲更不停留,人隨劍走,遊走在大船上,凡是照麵的倭寇沒有人在這絢麗的如煙似霧的煙雨劍下撐得過一個照麵,就被令狐潮聲與無聲無息中取走了性命。
站在艙中的尚玄通眼睛隨著令狐潮聲的身形,不住點頭,忽然眉頭微微一動,右手輕輕彈了一下,兩個跟在令狐潮聲身後剛要偷襲的倭寇隻覺手一麻,從手肘處傳來刺骨的疼痛,手中的太刀再也把持不住,落到了地上,令狐潮聲聽到身後聲音有異,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兩個倭寇從地上把刀撿起來,想也不想的挺劍刺去。兩個倭寇身手竟然也大是不弱,在令狐潮聲劍光及體前飛退,手中太刀劈頭斬了下來。令狐潮聲咦了一聲,長劍翻轉,架住了兩個人太刀,手臂居然一陣發麻,暗道:“這兩個倭寇的力道倒是不弱。”
兩個倭寇劍令狐潮聲不動聲色的化解了兩個人的招數,其中一個嘿了一聲,雙手握劍,退後兩步高舉過頂,另一個回身還刀入鞘,弓著身子,右手放在刀柄上,做了個拔刀之勢。
令狐潮聲昔日曾見識過倭寇的這兩種不同的刀法,知道倭寇用刀快若閃電,更有拔刀術,一刀出鞘,不是敵死就是己亡,若是單獨遇上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令狐潮聲都自信能在數十招內拾掇下來,不過眼下這兩個人同時攻向自己,卻不大好應付。
居左的倭寇雙手握刀,大喝聲中長刀閃電劈下,另一個倭寇同時太刀出鞘,兩把刀一上一右同時襲向令狐潮聲。令狐潮聲隻在電光火時間揮劍擋向了那個施展拔刀術的倭寇,同時身子猛然一側,不過倭寇刀法之快卻也出乎令狐潮聲的意料,長劍雖然擋住了從右方斬來的倭寇太刀,從上至下那一把卻無法完全躲過,眼見的就要斬在自己的肩膀上,令狐潮聲正準備與倭寇拚個同歸於盡,誰知劈到了自己肩膀的那把太刀不知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竟然偏了出去,貼著自己的身側斬到了地麵上,持刀的倭寇還來不及反應,猛然間仰麵栽倒,另一個倭寇見自己的同伴沒來由的送了命,也無心戀戰,轉身逃了下去,其他的倭寇見這兩個人逃跑,也紛紛作鳥獸散,來不及逃跑的就被令狐潮聲手下的水手們捉住,幫助手足扔進了海裏。
令狐潮聲死裏逃生,驚魂稍定下回憶起剛才那一刀,若非那把刀臨時改變方向,自己必無幸理,莫非有高人暗中相助?可是自己船上除了那個叫做尚玄通的少年,卻又別無他人。念及尚玄通,令狐潮聲猛然跳了起來,高聲道:“尚小兄弟?尚兄弟?你還好嗎?”連叫幾聲居然都沒有人回答,隻有一個水手跑過來道:“大人,那位小道士不見了……”
令狐潮聲頹然坐到地上,難道這個與自己一見投緣的少年已經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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