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潮聲一口氣解決了兩個倭寇武士,抬頭看時,剛剛幾個逃跑的倭寇已經不知去向,雖然心知可能是倭寇的重要人物,但是現在也追趕不及,怏怏下命令隨後趕來的兵士帶著一人一屍,安頓了小鎮上的居民,回寧波府向守備尚其英回報。
適才一場突襲,令狐潮聲所率八百輕騎重傷不到五十人,而倭寇除了被擒住的寥寥數十人外,大部分被當場格殺,可以說一戰全功,身後的部下也紛紛興高采烈的相互猜測這次回去守備和知府的大人會有什麼獎賞,一個和令狐潮聲比較親近的將官拍馬到令狐潮聲的身旁,和令狐潮聲並騎而行,高興的道:“令狐大人,這次總算出了口惡氣,要不是知府和守備大人不許出戰,咱們寧波府哪容得這些倭寇肆虐。”
令狐潮聲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不錯,神州萬裏,大好河山,豈容倭寇踐踏。趙平,你也辛苦了。”
叫做趙平的年輕將官笑道:“這算什麼,隻要能殺倭寇,保黎民,就算搭上我找平這條命,也不會皺一皺眉頭。”說完趙平四下看了一眼,低聲道:“令狐大人,聽說是知府和守備大人不許咱們出戰,可有此事?”
令狐潮聲斥責道:“別胡說,這不是你我應該關心的。對了,上次教你的刀法你都練會了嗎?”
趙平興奮的道:“大人,我都會了。”
令狐潮聲點了點頭,對趙平道:“你找機會把這套刀法交給咱們的士兵,倭寇的武技雖然雜亂無章,但是凶猛淩厲,隻要能擋住開頭兩三刀,那麼就可穩操勝券,咱們這次是占了以騎兵克步兵的優勢,不然也不能像今天這樣勝得這麼幹脆。”
趙平恭敬的道:“莫將明白。”
當令狐潮聲率眾回到寧波府的時候,知府錢惟運和守備尚其英正守在城門處。令狐潮聲翻身下馬,對兩個人施禮道:“稟兩位大人,令狐潮聲率本部八百人回師,已經聚殲倭寇三百七十四人,俘虜四十六人,請大人發落。”
出乎令狐潮聲意料的是,兩位大人竟然沒有一點喜色,尚其英嗬斥道:“誰讓你私自出兵的?誰給你的膽子?”
令狐潮聲心中不滿,抗聲道:“是某將自己要出兵的,至於誰給我的膽子,是這一方百姓。”
尚其英指著令狐潮聲,竟然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知府錢惟運打圓場道:“尚大人,潮聲也是為了這一方百姓,你就不要怪他了,潮聲,先讓你的部下回去,然後到我的府上來,有話和你說。”
令狐潮聲憤憤的恭身應是,帶著自己的本部人馬回大營了,錢惟運苦笑道:“尚大人,你的這位愛將還真是……”
尚其英怒道:“這個小混蛋,回去扒了他的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咱們回去。”說完撥轉馬頭,朝城裏揚鞭而去。
令狐潮聲安頓了自己的部下後,單人獨騎來到錢惟運官邸,看門人早就認識這位守備麾下的第一愛將,將他領到客廳,錢惟運和尚其英正在商議著什麼,見令狐潮聲進來,尚其英高聲罵道:“你個小混蛋,我不是說過了嗎?任何人不準應戰,怎麼你還帶頭抗命?”
令狐潮聲也不甘示弱道:“大人,難道身為一方駐軍,就任由倭寇在自己麵前燒殺搶掠咱們的百姓嗎?那樣的話,要咱們這些軍人何用?”
“你倒是痛快了,壞了戚帥的大計,看你拿什麼向戚帥交待。”
看著令狐潮聲一頭霧水的樣子,錢惟運苦笑一聲,解釋道:“這是戚帥兩年前安排下來的,因為倭寇不但狡詐,而且人員分散,很難一網成擒,況且這東南沿海倭寇還不止一股,相互之間互通有無,單隻一兩次大勝很難傷及倭寇根本,所以戚帥一方麵加緊訓練水軍,另一方麵除了寧波府之外,其他沿海都府加強戒備,凡遇倭寇侵擾就迎頭痛擊,而寧波府則示敵以弱,久而久之,倭寇自然會把主力集中在這裏,一旦等倭寇大軍集結,登陸我寧波地界,由戚帥水軍斷其後路,尚將軍親率大軍掩殺,則倭寇不足慮矣。”
令狐潮聲猛然呆住,誰想得到這兩位俱不應敵的寧波父母官竟然有這樣的苦心,好半晌才道:“那我今天……”
尚其英歎了口氣道:“剛剛接到戚帥飛鴿傳書,倭寇本來已經準備在寧波府上岸,現在又縮回老窩,而水戰本非我軍擅長,若是強攻,勝負也隻是五五之數。況且匪首近藤、武田等人所居的赤尾、硫球諸島易守難攻,自從十幾年前這些倭寇占據這幾個小島,又布置了不少的防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