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莫失莫忘之前塵今世(大結局)
“太子殿下如果無事,不妨留在這裏長談。聽聞殿下棋藝不凡,在下正想領教。”蘇青木微笑開口,似是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竟沒有一絲讓人覺得唐突。
“這……”秦秋歌遲疑。
“太子殿下如果不放心驛館中人,不妨讓這位先生先回去。”瞥了一眼那小廝,蘇青木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了。”不知為何,在蘇青木跟前,秦秋鳳並不想自稱奴才。他本就有事要處理,自然也不好在此多待。
秦秋歌半推半就住了下來。
夜晚,隻聽得一陣悅耳的笛音,秦秋歌順著聲音走去。
眼前是一片花樹,樹下一襲青衫的男子倚樹而坐,一襲白裙的少女隨風起舞。
燭火明滅間映照在他們的臉上,秦秋歌隻覺得一對璧人晃了眼睛。
心,莫名一痛,這就是愛嗎?
看著少女在花樹下翩翩起舞,仿佛是一隻誤落凡間的謫仙,下一刻就會隨風而逝。不知為何,眼睛酸澀,癡癡的看著燭火間跳動的精靈一般的少女,秦秋歌眸光複雜。
一曲終了,少女漸漸停下身形,一個站立不穩,直直向後倒來。
秦秋歌想也沒想,快步上前一把接住少女柔軟的腰肢。
野石深深的看了一眼場間二人,微微一笑,快速消失了身影。
“殿下……”輕柔的少女聲音,似是嬌不盛力,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脆弱。
手中是少女柔軟的腰際,那滑膩的肌膚似是透過衣衫傳來,秦秋歌隻覺得心中一蕩,竟是下意識的不曾鬆手。
蘇青木微微一怔,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那張俊逸的臉,心不可抑製的一跳。
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太子殿下可否放我下來?”聲音竟是隱隱帶了一絲哀求。
手下意識一鬆,蘇青木一個站立不穩。
“小心。”
懷中的少女身體微微顫抖,秦秋歌靜靜的摟著柔軟的腰際,隻期望時光在這一刻停止才好。
時間並不曾給這位太子三分薄麵,不過是片刻的遲疑,蘇青木紅著臉從秦秋歌懷裏退出。
“多謝太子殿下。”手放腰間福了一福,眼簾微挑,大大的眼睛那麼一瞟,秦秋歌隻覺得心都被提了起來。
眼見這位差點成為自己夫婿的人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蘇青木隻覺得心裏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複雜難耐。
如果,如果他不是這般讓人看著順眼似乎就更好一些。
花樹下的桌上放著一副棋盤,秦秋歌實在不想離開,轉念開口道:“公主是準備下棋嗎?”
那棋本就是為這位太子殿下準備,蘇青木當即笑道:“不過消遣罷了,入不得殿下的眼。”
“哦?”秦秋歌挑眉,這位公主,似是極為謙虛,跟印象中的世家女大不相同。“不知公主殿下可有意下一盤?”
蘇青木輕輕點頭,“棋藝淺薄,殿下莫要嫌我笨才好。”
秦秋歌微微一笑,極是寵溺。
他有這個資本,要知道,湘秦年青一代無人能在棋藝上勝過他。
蘇青木也不著惱,心道:姑奶奶就是把準了你的脈,如果不知道你好這口,又怎麼好鎮住你。
果然,不過走了十餘子,秦秋歌就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
府中的丫鬟不知換了幾根蠟燭,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二人這棋局才算漸漸收了尾聲。
一晚上的棋下來,秦秋歌更是把這位公主驚為天人。恨不得這樣的人能****伴在自己身邊才好。
一晚上棋下來,秦秋歌意外發現,自己竟是輸多贏少,甚至出現幾局和棋。
這讓他心驚之餘更是難掩失落,這樣的美人兒,這樣的才情,自己竟是白白錯過了。
兩人相對無言,用過了早膳,蘇青木借口回去休息,回了後宅。
一整日的時間,秦秋歌都在小院閑逛,期冀能夠再見那位七公主。
可惜,直到晚間他被迷暈送回驛館,再也不曾見到那位超凡脫俗的七公主。
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未出現在晉安一般,私下裏打聽,竟是都說她在外學藝。
對此,秦秋歌肯定不相信,讓自己的三弟,如今國公府的二少爺蔡行凱,也就是湘秦三皇子秦秋鳳去打聽,他卻借口要應付火鳳,給走開了。
一連多日,再也不見佳人芳蹤。
青圜皇帝江樂山卻已經做出了決定,青圜同意退婚,湘秦卻要每年送上萬匹良駒,這年限嗎,是十年。
本來,對於這樣的條件,秦秋歌是樂於接受的。
隻是見過了那位靈動的七公主,他的心中再難放下,已然認準了那位湘秦的丞相之女紀柔姑娘隻不過是自己一位妹妹。
這一日,就在湘秦太子躊躇不定之時,驛館再次迎來了那位火鳳姑娘,和他的小廝。
秦秋鳳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如果大哥依然要求娶七公主也不難,隻要休書一封更紀丞相,讓他在湘秦莫要再提起婚配一事就好。”
秦秋歌傻眼了,萬萬想不到弟弟竟是這樣一個態度。
“秋鳳,那一****也見到了,那位七公主,實是讓人舍不下。”
秦秋歌冷笑,“可是大哥,湘秦國法,一夫一妻製。這可是姑母當年定下的,父皇都不能更改的律法。”這位大哥,沒看出來嗎,野心倒是不小。
秦秋歌眸子一黯,知道三弟說的是實話,歎了口氣,“難道我想她與我做一個紅顏知己也不可以嗎?”
秦秋鳳簡直要被這麼不要臉的一句話氣的暴走,壓下火氣悶聲道:“本來你是太子爺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秦秋歌聽了弟弟這話眸子一亮,不過下一句話卻直接將他打入了穀底。
“隻是那人是青圜七公主,是青圜陛下最寵愛的女兒,且不提她的身份,大哥你試想一下,那樣才情的女子,肯給人做小不成?”
秦秋歌呐呐的說不出話來,突然想到什麼,狡辯道:“姑姑當年才情不輸於她,可還不是給了青圜做小?”秦秋歌不死心,他就是想不通,為什麼別人可以的,他這位太子卻不可以。
秦秋鳳冷笑,“給青圜做小?”白了做太子的兄長一眼,“大哥你哪隻眼睛看到姑母給青圜做小了?她是做了後宮的貴妃還是做了哪位小主?大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姑母當年正是因為覺得青圜那位負了他,所以才有我們湘秦,這話你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算了,如果要讓父皇聽到,不用我說,您知道後果的。”
秦秋歌的心頓時涼了,是啊,當年那位姑母何等天人之姿,都為青圜的江樂山生了孩子,可最後還不是硬生生憑借一己之力扶持出了一個湘秦,致使秦家做了天下……
見大哥不再言語,秦秋鳳心漸漸平靜下來。
“大哥,既然青圜已經同意退婚,紀柔又是於我們一同長大的情分,你,好好待她吧。”
青圜皇帝江樂山已經同意了退婚,驛館方麵卻是遲遲沒有動靜,這一日,驛館裏的太子殿下收到了一封信。
很普通的一封信,打開信紙,一張素白的紙張,上麵一手簪花小康晃花了秦秋歌的眼睛。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那一日太子殿下秦秋歌拿到信後久久不曾言語,一個人關在書房一天沒有出房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出門,已經是一襲明黃的太子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