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穩穩的在前邊走著,江琢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眼睛卻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兩人。
“沒什麼特殊的事情,就是聽說貴妃娘娘去了趟皇後娘娘那邊,回來的時候好像不大高興。”碧桃吐吐舌頭,雖說俞貴妃的棠梨宮和七公主的晚香齋隔得老遠,但俞貴妃畢竟是七公主的生母,兩個宮廷平日裏走的極近,碧桃尤其喜歡和那邊的宮女八卦,所以這些事情她知道並不奇怪。
江琢沒吭聲,而是把目光轉向若有所思的瑞香。
見主子正在看自己,一向不喜多言的瑞香沉吟了一下猶豫著開口道:“聽說陛下今日考校幾位皇子的功課,在上書房罰了幾位伴讀。”
罰了幾位伴讀?
江琢眉頭微微蹙起腳步下意識的頓了一頓,聯係碧桃和瑞香前後的話不由暗歎一聲,在這個偌大的宮廷裏永遠都是危機四伏,你稍微一個不留神怕是就要麻煩了。
皇上考校皇子功課,如今六位皇子大皇子六歲、嫡出的二皇子五歲,其餘幾位皇子都還不到四歲,按照青圜的規矩還沒有正式請先生授課,當然,皇家出生的孩子特別是皇子,**中的女人為了將來兒子有出息當然暗地裏請了人授課,但是正式由皇帝出麵請的授課先生教的卻隻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二個人。
罰了幾位伴讀隻是因為身為皇子不好直接受罰,為了維護皇家的威嚴那幾位伴讀也隻是替皇子受罰而已,而俞貴妃去皇**中回來不悅,想來皇後正因為二皇子的事情沒給她好臉色。
分析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江琢的心裏隱隱有些煩躁,看來逍遙的日子要結束了,真不知道這個一心想要重新得回皇帝寵愛的女子又要折騰出什麼新鮮花樣來,希望自己不要太過悲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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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中午不在宮裏休息,這事去了哪裏?”寬闊的大殿內滿滿站了二十幾個伺候的宮女、太監卻依然顯得空曠,江琢舉目看向那個聲音的出處。
斜靠在榻上,後腰墊著軟枕,雍容華貴的宮裝麗人狀似漫不經心的嫵媚的開口,聲音清淩淩的好不悅耳,如果不是因為兩年的時間品透了這個女人,麵前這個腰肢嫵媚體態**的女人實在是難得的養眼的對象。
奈何空有一副好皮囊,為了固寵能把自己親生骨肉送人的女子,江琢並不認為光有一副好容貌就真的可以天下無敵了,或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才二十四歲的女子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卻已經受了半年的冷板凳,照這個趨勢下去,當初盛極一時的棠梨宮隻怕再也招不來金龍了。
壓下心底的不悅,江琢露出小孩子初見母親的親近甜甜的開口,“回母妃的話,孩兒聽說禦花園裏的花開的正豔,去禦花園賞花了。”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小孩子該有的喜悅,這兩年來江琢這一套玩的極其熟練,伸出兩隻小手往榻上撲去,不料卻撲了空。
“母妃?”怯怯的開口,兩隻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不解和委屈,瓷娃娃一般的小人兒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極了,可那身為母親的人卻也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放開了抓著她的小手。
“孩兒什麼時候也學會和母妃說謊了嗎?”
沒有刻意的嚴厲沒有過多的言辭,不過是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卻讓江琢內心一緊暗叫一聲不妙,眼角的餘光掃到肩膀處的桃花花瓣暗罵自己的糊塗,宮裏隻有西北那處有桃花,而禦花園離那邊還有一段距離,自己這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知道麵前這個女子不單單是外表迷人,內裏也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不然初為母親有幾個女子有魄力把親生骨肉送走卻隻為固寵,能對自己都這麼狠的女子對待他人又豈會寬容。她堵住下的這麼大這般有手段又豈是個隻靠臉蛋來迷惑男人的女子。
俞貴妃從來就不是一個隻靠臉蛋來迷惑男人的女子,這一點兒江琢從一開始就清楚,所以知道今天一開始就錯了,也明白自己躲不過去了,與其負隅反抗不如老實承認落得個清靜。
退後一步恭敬的站在榻前頭低了下去,“孩兒知錯了,請母妃責罰!”
“來啊,把戒尺給我拿來。”
“娘娘,公主還小……”殿內一個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帶著幾絲江琢不能理解的擔憂。
“蘇嬤嬤,母妃也是愛護孩兒,你退下吧。”
幹淨利落的開口沒有多餘的做作,這人又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想要她手下留情怕是不可能了,這個時候本應該規規矩矩跪在母親膝下請求母親饒恕的江琢直挺挺的站在那裏臉上一片平淡,沒有哪怕一丁點兒的慌亂,小小的身影既孤單又脆弱,仿佛要用她小小的身軀來對抗整個世界一般,這一刻的她看起來是那麼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