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西斜,再過不久,天就要黑了。
“邵璃,都準備好了,我們要回島了。”連墨走了過去,厚重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
婚事,連墨根本沒有同她商量,使她感到委屈;另一方麵連墨說絕不會放棄賭城的經營權和建築,使她感到傷心、苦悶。
想到這裏,她心裏湧起一陣陣熱浪。
當年父母的往事,一一都曆曆在目,這使她產生了淒涼之感,這種淒涼之感使她難受得想痛哭一場。
她害怕重蹈覆轍。
無比害怕。
但她心裏也明白,不能長此下去。
膽怯退縮,這從來就不是她邵璃的行事風格。
“邵璃,走吧。”發覺她沒有動靜,連墨這次的聲音顯得很急切。
邵璃看向他,對他笑了一下,點頭。
和宋伯交代了一切後,他們坐著宋伯安排的轎車直奔碼頭,在後座,雙方沉默了好久。
“你在想什麼?”連墨後來問。
“在想,你的管家,你的秘書,你的員工們。”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居然一躍成為他們的女主人,他們會不會想把我殺了?”
對這樣的俏皮話,連墨咧嘴一笑,帶著久違的輕鬆感。“不妨拭目以待。”他說。
邵璃又說,神情認真,“我擔心我的姐姐會不會被你的秘書和管家為難。”
“不會。他們不敢。”他輕輕地笑了起來。
沉默了好久好久,邵璃才輕輕道:“那就好。”說到這裏,他們停止了交談,因為車子已經到碼頭了。
吩咐司機回去,連墨開門下車,帶邵璃走向早就準備好在一旁待命的快艇。
海麵風平浪靜,他們手緊牽住,迎風站在尾部。而快艇由部屬掌控。
這時,一部尾隨他們的快艇由遠到近,速度飛快。
“該死!”忽然,連墨眼睛一咪,表情嚴謹,這讓邵璃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怎麼了?”邵璃問。
她從認識連墨以來,這是破天荒第一次看到他生氣了。
這是一種冷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憤怒,一種沒有通過揮拳瞪眼或嗬斥嚎叫而表現出來的憤怒。這種憤怒是一種仿佛死亡一樣的冷氣,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加上漸漸失去亮度的天色,邵璃有些害怕地握緊他厚實的手掌心。
後麵的快艇越追越緊,連墨回過頭說,“邵璃,對不起。”
來不及解釋什麼,連墨就拉著邵璃走到快艇的前麵。
“拿著槍到後麵去。快!”他二話不說奪過部屬的方向盤,抱著邵璃麵對麵固定在身前,將速度調試到最大。
快艇嗖的一下飛快前行,海麵頓時巨浪翻湧。
邵璃感到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但好在連墨把她安全地護在懷裏。
“別怕!”連墨低頭說,也隻是一秒,很快又目視前方。
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她莫名的安心。
“嗯。”邵璃端詳著他已沒有笑意的臉,嘴唇微微咧開,流露出了“相信你”的笑意。後來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嗅著他身上陽剛的氣息,雙手用力環著他結實的腰身。幾次滑落,又再次抱緊。
幾經風險,最終在連墨的帶領之下,安全抵達屬於他的領域。Y島的附近重守,後麵的快艇已無機可乘。
Y島碼頭以及海岸邊,篝火都升起了。
白逸川站在碼頭的最前方,緊著是蘭萍,再來就是還沒有回島,憤憤不平的容寄搖。而不遠處站著邵璃的姐姐邵婕以及秦烙和一眾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