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上,黑巾點了一根煙,炎熱的天氣,讓他額頭上都是汗水。
黑巾齜著牙,遞了一瓶水給許一山,忍不住罵一句:“這什麼鳥地方,他們竟然喜歡呆在這裏。”
氣候潮濕不說,還熱個半死,哪怕此刻在是湄公河上,不時有風吹過,可身上依舊是黏黏的,難受得很。
許一山轉頭看了看四周,他一直都在觀察周圍的環境變化。
沿著湄公河往下走,能到其他幾個國家,這條水路,過去也曾是他們運送貨品的主要渠道,但現在查的嚴,沒那麼容易走,當然也不缺少那些鋌而走險之人。
“這裏是座金礦,他們自然願意呆在這。”
許一山喝了一口水,看著黑巾道,“這種地方,最適合種植那些東西,是個天然的種植園,山高,水源充足,氣候濕潤溫熱,地形還複雜,易守難攻,很難想象,大自然竟然會造就出這樣的地方來。”
仿佛這就天生就具備成為毒品王國的條件。
許一山很心痛,大好的土地,卻成了犯罪的天堂。錯的不是這裏的地形,不是這裏的氣候,而是人。
“山哥,你真是有文化,能說出那麼多道道來,”黑巾笑了一聲,嘿道,“你當兵之前,還念過書吧?”
他從小就是在外邊混,沒讀過什麼書,能認得字寫的來來自己的名字就算不錯了。
許一山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指著遠處道:“你看那些樹幹上的痕跡。”
黑巾轉頭遠遠看去,一些大樹很粗大,直徑恐怕兩個成年人環繞才能抱住。在那些樹幹上,殘留著一些痕跡,很明顯都是子彈留下來的!
他瞳孔猛地一縮,立刻變得小心翼翼,轉頭看了看四周,警惕道:“山哥,這地方不會那麼嚇人吧?”
隨便都能見到槍戰的痕跡?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會這麼嚇人。
“黑巾,你清楚自己幹的都是一些什麼事情麼?”
許一山突然開口問道。
“知道,玩命的勾當。”黑巾點了點頭,無所謂道,“我十六歲第一次溜冰,那個時候什麼都不知道,隻覺得年輕人就得玩些刺激的,不然這輩子白活了。”
“後來我懂了,我玩的那些東西會要命,但也能弄來錢!很多很多錢!”
黑巾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芒,興奮道:“我有時候就會笑那些白癡,為了這些東西,弄得傾家蕩產值得麼?笑歸笑,但我還是要從他們身上弄錢!”
許一山沒說話,黑巾反倒說得開心了。
“我知道弄這東西很危險,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條,吃槍子都正常,但這條路已經走到今天,沒有退路了。”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是後悔還是依舊無所謂。
對黑巾來說,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的確是沒有退路了,現在洗手不幹還來得及麼?肯定是來不及了。
他習慣了這樣來錢快,刺激的生活,也享受過別人沒有享受過的快樂,現在讓他放棄這些,從頭開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黑巾不是沒想到,離開這個圈子,隨便找一份工作,總是能養活自己,而且每天可以睡得安穩。
但,他沒有成功過,那些工作一個月幾千塊,甚至不及他一晚上在夜店酒水的消費。
兜兜轉轉幾次,黑巾便沒了其他想法,慢慢在圈子裏混了起來,直到遇上萬東成,成為他的心腹,直到今天。
“你知道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麼?”
許一山問道。
“不知道。”黑巾聳聳肩,“反正這輩子是不可能再過普通生活了,如果有那一天,應該離死不遠了吧。”
他倒是看得透徹。
黑巾淡淡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長出來的胡茬,轉頭看著許一山:“山哥你問這個,是有什麼心事嗎?”
“有什麼事你直接跟兄弟說,兄弟能幫到你的,絕沒有二話!”
對許一山,黑巾是發自心裏佩服,如果不是許一山,他早就死了,哪裏還能活到今天,他隻後悔沒能早點認識許一山,否則自己的人生,或許會不太一樣吧。
許一山坐在甲板上,看著兩岸不斷倒退的景色,笑著道:“我能有什麼心事。”
“我隻是想,什麼時候我們兩個坐在船上,不是為了討生活,更不是拿命是討生活,而是坐著船旅遊,看沿路的風景,一路用相機拍照做紀念。”
“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遊玩,能帶著我們的妻子,孩子,還有父母,走遍大好河山,看遍所有風景。不用擔心警察會抓我們,不用擔心對手會害我們,隻要開心,隻要保持心情愉快。”
聽著許一山的話,黑巾有些沉默,眼神呆呆看著遠處,腦海裏似乎放映著許一山剛剛說的那些畫麵。
那是多美好啊。
隻可惜,跟他黑巾,沒有任何關係。
他苦笑了一聲,歎一口氣,眼神看著遠方,卻沒有一絲焦點:“山哥,我懂你的意思。”
黑巾突然轉頭,看著許一山,十分認真道:“山哥,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能回歸正常生活,兄弟一定支持你,也一定盡全力幫助你。”
“我希望,是你跟我一起,回歸正常生活。”許一山同樣認真道。
黑巾沒有聽出什麼別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
“哈哈哈,等我們拿到貨源,將沿海市場徹底整合下來,到時候穩定了,山哥你就準備退休,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慢慢享受生活。錢嘛,兄弟有的是,要多少給多少!”
他拍著胸口保證。
許一山沒有再說什麼,黑巾同樣沒有開口,隻是坐在船頭,看著腳下水流不管流過,失神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船到了。
船老大告訴他們下了船走到前頭的村子,就能找到去金三角王國的路。
那一片區域,靠走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沒有交通工具代步,許一山倒是沒有任何問題,但黑巾那體型,隻怕會累死在路上。
“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我這輩子都不想來第二次了。”
黑巾瓶子裏的水已經喝完了,後悔沒多拿兩瓶,“這還有多遠啊?”
遠遠地,許一山看到一個村子,隱隱錯錯有幾間屋子在那。
他舉目望去,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村子裏,似乎沒有人住的痕跡,不等他開口,黑巾已經朝著村子走了過去。
“趴下!”
許一山突然大喊。
……
黑巾還沒回過神,許一山已經撲過來了,一把將他撲倒在地,霎時間,幾顆子彈,擦著黑巾的大腿,打得塵土飛揚!
“別動!”
許一山摁著黑巾的頭,一動不動,等子彈停了,才悄聲後退到大樹後躲了起來。
黑巾膽戰心驚,就差一點,自己就交代了啊!
他臉色煞白,怒罵不止:“他媽的這到底什麼鬼地方?動不動就有人暗殺啊!”
他甚至都沒發現有人已經拿槍對準了他,要不是許一山,自己又死一回了。
許一山整個人如同蟄伏的野獸,眼神裏散發著殺氣,死死盯著遠處的村子,他剛剛看到了一道微弱的反光,便判斷出有人潛伏,若不是他反應快,黑巾現在腦袋已經開花了。
“山哥,怎麼辦?我們沒有家夥!”
一路走來,怕關卡惹上麻煩,黑巾也不敢帶家夥在身上,現在倒是好,前頭有人攔路,他們難道靠拳頭去打?
“你在這呆著別動。”
許一山說了一聲,身形便消失了,黑巾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山哥?山哥!”
黑巾壓低聲音,喊了兩聲,不見許一山的蹤跡,心底有些沒底。
這裏太危險了,比起那些溫泉會所美人鄉,這簡直就是地獄,等把貨源帶了回去,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他透過樹縫,偷偷看了一眼,遠處的村子裏,什麼都發現不了,寥寥幾間屋子,竟然藏著人?
許一山讓他呆在這裏別動,黑巾也不敢亂動,他體型不小,太容易成為目標了,一旦被人瞄準,小命就交代了。可許一山去了哪裏,黑巾也不知道啊。
對方手中都有武器,許一山好像隻有一把匕首。
“砰!砰!”
突然兩聲槍響,黑巾頭皮發麻。
他擔心道:“不好,山哥!”
想了想,黑巾轉頭看到地上還算得上尖銳的石頭,立刻撿了起來,趴在地上匍匐前進,要去救許一山。
就算要死,兄弟也跟你一起上路!
他正爬著,一隻腳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嚇得黑巾驚叫起來,下意識掄起手裏的石頭就要砸過去。
“是我。”
是許一山的聲音。
黑巾鬆了一口氣,抬頭見是許一山,大口喘著粗氣,“山哥!你沒事!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想過去救你。”
“就你這麼爬過去,也隻是過去送死。”
許一山忍不住道,“好了,都解決了,我們走吧。”
“解決了?”
“兩個人,應該是放哨的,既然對著我們開槍,那我們也得禮尚往來,見麵禮不能不給。”
許一山淡淡道,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走吧,往裏走應該就能看到路了,裏麵有真正的村子,應該有辦法到夏偉那裏去。”
黑巾立刻爬了起來,跟著許一山身後,小心翼翼觀察四周,生怕還有什麼人在暗中給他偷偷放一槍。
盡管他相信許一山的實力,但這片土地的確有些可怕,到處潛藏著危機,就算是許一山,也未必能發現吧。總之,他總是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從剛剛自己從樹中爬出來,就一直有這種感覺。
不得不說,黑巾的感覺有時候還挺準。
此刻,在一個山包之上,灌木不算高,卻足以隱藏一個人。
黑洞洞的槍口,正瞄準黑巾的腦袋!
旋即,那十字瞄準鏡慢慢轉移,目標對準了許一山的後腦!
“好強的實力,看來不是普通人,擅闖我們的地盤,對不起,你要死了!”
那根滿是老繭的手指放在扳機上,眼睛裏爆射出濃濃的狠光,帶著一種嗜血的瘋狂!
“撲哧——!”
可突然間,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感覺自己的手指似乎不聽自己大腦控製,想要扣動扳機,卻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脖子似乎有一抹溫熱,澆灑在身下的土地上……
“哢!”
不等他反應,一雙有力的手,一隻突然出現,摁住他的腦袋,另一隻手抓住的匕首一劃,直接將他的喉嚨劃破!
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潛伏的功夫還有待提高。”
是陳燃!
他一身迷彩裝扮,悄無聲息靠近,又悄然無聲將潛伏在這的殺手擊殺!
“一山,你果然沒辦法讓人放心啊。”陳燃說完,再次沒了身影,仿佛隻是一陣風,吹來又吹走了。
許一山帶著黑巾走了好一段路,黑巾已經累得臉色都發白了,他這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如何跟許一山比,走了這一大段山路,忍不住喘氣。
好不容易看到了村子,這次黑巾不敢輕易靠近了,許一山先過去探探情況。
好一會兒,見許一山招了招手,黑巾才快步走了過去。
好在這村子裏語言上能溝通,沒有什麼太大的障礙,黑巾倒是越發好奇許一山之前念書的成績如何,連這泰語都會?
“給錢。”黑巾剛喘勻了氣,許一山讓他拿錢。
他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疊要遞過去,許一山就抽了幾張送過去,嘰裏呱啦又說了幾句,對麵那個皮膚黝黑的當地人,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山哥,他說什麼?”
“他說你再這麼不長眼,隨便漏財,早晚死在這裏。”許一山瞪了他一眼,嚇得黑巾連忙正了正神色。
剛剛被嚇得都沒回過神來,差點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一不小心可是會沒命的啊。
那個當地人找來一輛馬車,黑巾看到忍不住了,立刻爬了上去,再讓他走路,他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山哥,再跟他們要點水喝吧。”黑巾臉色微微發白,腦門上都是汗水,體力消耗極大。
這種鬼地方,能有個馬車,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有汽車坐?
許一山要了一些水,喂給馬喝了沒有問題,這才遞給黑巾,吩咐他盯著點。隨之便讓那個當地人牽著馬車走,朝著深山方向而行。
他剛剛已經問了,說自己是來這裏做生意的,當地人都清楚,許一山口中說的生意是什麼東西,這種帶路的活,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隻要你錢給到位了,什麼都好說,靠著帶路,他們都能掙到不少錢了。
夏偉口中的天堂,位置很偏僻,一來是為了對抗偶爾突發的檢查,二來在適當搞生產的地方,成本還能更低。
隻是外人想進入,沒有那麼容易了,不隻是路不好走,到處是陷阱,而且還不時有人巡視。
遠遠地,看到路口有個亭子,幾個人身穿迷彩的人,正在那裏巡視。
看到馬車來,伸手招了招,馬車立刻停了下來。
“山哥。”黑巾喊了一聲,示意那些人手裏有家夥,有些警惕。
許一山讓他不用緊張,給了馬車夫一個眼色,那馬車夫立刻上前溝通起來。
兩個人在那交流著,許一山聽得懂,但沒有說話,全程交給馬車夫去處理。這種事情他們沒少幹,早就輕車熟路了。
他們要做的,就是錢給到位就行。
沒一會兒,馬車夫走了過來,在許一山耳邊說了幾句,許一山沒有廢話,掏出一疊錢遞給馬車夫,馬車夫又轉身回去,把錢塞給巡視的人。
兩個巡視的人,這才眉開眼笑,揮了揮手讓他們過去。
“他娘的,一路用錢開路,我們還沒賺錢就開始花錢了啊。”黑巾忍不住罵,反正自己說的話,那幾個人也聽不懂。
馬車繼續前行,許一山跟車夫說了幾句,那車夫又回了幾句,反正黑巾是聽不懂,有許一山在,他倒是什麼都不怕。
隻是好奇,許一山懂的東西還真多,他真不知道許一山懂這裏的語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
沿著山路繼續走,烈日炎炎,曬得人難受,黑巾一路喝水,熱汗不停,連廁所都不用上一個。
“怎麼還沒到啊?”黑巾忍不住問道,“這都走了多久了,夏偉那個王八蛋,怎麼把自己藏得那麼深。真以為有人會來抓他麼?”
這種地形,就算是有人來,恐怕都難抓到夏偉,不說山路難走,複雜的地形不是當地人肯定會迷路。
許一山一路都在觀察,心中暗暗道:“這個夏偉果然狡猾,把自己藏身在這種地方,就是為了躲避抓捕。”
就算是他,要在這種環境下抓捕夏偉,恐怕都難。更不用說,夏偉如此小心謹慎之人,恐怕還會有其他布置,又豈會等著被人抓?
“難度很大啊。”許一山心裏想著。
想要強行將夏偉帶回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隻能想辦法,把夏偉引入境內。
一旦到了境內,他們可以使用的手段就多了,夏偉插翅難逃!
許一山現在需要想的,就是如何把夏偉引入境內,從情報上來看,夏偉十分謹慎,這三年來就沒有再入境過。
當年那一次行動,已經讓夏偉對境內十分忌憚,他不想再經曆一次,更不想冒險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想要把夏偉弄回境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遠遠地,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堡,用城堡來形容還算合適,其實是一座古城。
四周圍牆高聳,麵積極大,從許一山他們這個角度,居高臨下去看,守衛極為森嚴。四方皆有巡視的人,手裏拿著武器,來回走動著。
黑巾微微皺眉:“夏偉在這裏,當國王麼?”
他突然生出一股這樣的感覺。
“這就是他的犯罪王國。”
許一山道,“他主要做的還是毒品生意,這一代就是他的據點。夏偉把麵具會所開在這裏,有利有弊,但最大的作用,就是保證他的安全。”
這個家夥,太謹慎了。
許一山轉頭跟馬車夫溝通了幾句,了解進入這個城堡的具體事情。要進入這裏不難,這本就歡迎全世界的人來這做生意,要賺錢,就要迎四方客。
隻是進去容易,想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身上有沒有武器?任何可以當武器的東西。”許一山提醒黑巾,“有的話都丟了,不然被他們發現,他們不會客氣,會直接動手。”
黑巾立刻身上摸了摸,搖頭道:“沒有,我身上連個打火機都沒有。”
許一山點了點頭,掏出一把鈔票遞給馬車夫,說了幾句,馬車夫連連躬身道謝,又多說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給的錢多,人家提供的有用信息自然更多。
“山哥,他都說些什麼?”黑巾問道。
“他說來這的人很多,死在這裏的人也很多。”許一山說得很平靜,沒有理會黑巾變化的臉色,“這裏是個是非之地,我們兩個要小心一點,夏偉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夏偉,他的心狠手辣,超過你的想象,明白麼。”
黑巾點頭:“我知道,我們是來談生意,是給他帶來沿海市場的,他總不至於有錢不賺吧。”
他是這麼想的,但心裏也清楚,有錢誰都願意賺,但跟誰合作都能賺錢,那就要選個順眼的了。
夏偉這種人,黑巾並不了解,隻是按照以往跟圈子裏其他人打交道的方式去聯係。
他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十幾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狡猾的,有狠辣的,有心胸狹窄的,可以說人有多少種,黑巾就見過多少種,但夏偉這種,他還真不了解。
聽許一山提醒自己,黑巾立刻調整好心態,別想陰溝裏翻了船,白白死在這種地方,那就不值得了。
兩個人朝著城門走去,遠處站在門口巡視的人看到他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直到許一山他們走近了,幾個人才招了招手,示意許一山他們過來接受檢查。
許一山看了一眼,城門隻夠一輛車進出,共有六個人站崗守衛,他們手裏的武器,可以輕易將自己打成篩子!
而且看幾個人走路的姿態,絕對不隻是普通的武裝分子。許一山微微皺眉,心中暗暗猜測,這些……可能都是雇傭兵!
夏偉可真是夠小心的,連站崗守衛城門的,都動用雇傭兵了。
許一山兩個人接受檢查,身上沒有發現什麼武器,站崗之人也沒有多糾纏,隻是檢查許一山的時候,多看了幾眼。
以他們的眼力來說,很容易看出來許一山不是一般人,當然,敢來這裏的,就沒有普通人。
檢查完了,許一山跟黑巾便進了城,相對來說還算順利。剛走進城門,黑巾就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抬著一具屍體,正朝著他們走來。
……
黑巾的心頓時緊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兩個人抬著屍體,看都沒看許一山他們一眼,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黑巾可以看到,屍體上鮮血淋漓,不是被槍殺的,而是被人用刀砍得血肉模糊!
他喉結滑動,就算他向來自詡是個狠人,可看到這一幕,還是禁不住心髒跳動加快。
“這裏不隻是談毒品生意,還有賭博,地下黑拳,軍火購買,剛剛那個人,恐怕就是賭博輸了,把命都輸了。”
許一山從馬車夫那了解到不少信息,可以說這個城堡根本就是犯罪的天堂!
夏偉把麵具會所建立在這裏,就像是找到了最適合生長的土壤,讓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做越好做。
“走吧。”
許一山朝著最中心的建築物走去,想要見到夏偉,不弄點動靜出來怎麼能行。
黑巾沒說什麼,跟在許一山的身後,臉上已經沒有絲毫放鬆,隨時都保持著神經緊繃。
他試著聯係過幾次,但夏偉都沒有接電話。
現在就在夏偉的地盤,要找到他不是一件難事,但周圍的環境告訴黑巾,這裏很危險,一不小心還沒見到夏偉,命就先沒了。
剛剛走進來看到的那具屍體,就給他們提了個醒。
城堡裏街道不少,縱橫交錯,兩側是磚石砌築的屋子,有的開放售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直接擺出的便是槍支彈藥,還有的大門緊閉,可以說這裏的環境十分混亂,但管理又十分嚴格。
混亂是因為這裏什麼都敢賣,包括女人和奴隸,嚴格是因為這裏沒人敢鬧事,任何人到了這裏,就得遵守這裏的規矩。
許一山一邊走著,一邊盡可能將周圍所見記在腦子裏。
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切都算新鮮,就算在特種大隊的情報中,都未必有眼睛看到這麼詳細。
犯罪的天堂,果然名不虛傳啊。
兩個人沒有停留,徑直朝著城堡中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