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敬一回頭看到曾莫在身後嚇了一跳,暗自思忖剛剛和韓樓的對話他聽進去了多少。
“快工作吧,這幾天事挺多的。”曾莫本來想問,和誰打電話?為了什麼事?他覺得向子敬和他離得越來越遠了,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這個感覺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隔離感就越來越明顯。
當然不是他的原因。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刻意地疏遠他,甚至於他想和他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陌生人般的存在。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問題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自己現在以什麼身份去問呢?
“恩。”向子敬垂著頭走進辦公室,開始著手自己的工作,沒有主動提起剛剛的電話。
韓樓還是如願約到了何蜀西,隻不過何蜀西的臉色明顯不是很好罷了。
事實上,他現在避免和任何和曾莫有聯係的人見麵,一是怕他們是暗度陳倉,二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露了餡,事關向子敬,他不可能不注意。
別人知道倒是無所謂,他在意的是向子敬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之後會怎麼看自己,也許他知道了之後就再也不會看自己一眼了,那當然不是他要的,所以他現在就是盡可能地平安度過這個風險。
當然還有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徹底扳倒曾莫。
或者,讓曾莫消失。
他隻是想想,現在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也許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他的多疑也說不定呢?
三思一番,何蜀西還是來赴約了。
韓樓他還是有把握忽悠過去的,在他的心裏,韓樓不過是一個智商有點高但是情商為零的學霸罷了,她能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恐怕現在她還在為自己威脅曾莫的事而擔驚受怕吧,一想到這裏,何蜀西心裏就有一股莫名的快意。
“什麼事?”向子敬把他約出來的時候隻是說韓樓有事要問他,並沒有說清楚是什麼事,何蜀西不想和她浪費時間,所以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時剛一坐下,就直接開始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韓樓沒料到何蜀西的咄咄逼人,還好反應比較快,微笑著回應。
“曾莫的事?”對於韓樓的來意,何蜀西隻能想到這一點,韓樓鬆了一口氣,還好何蜀西沒有懷疑別的。
“不是,這次是我的一個朋友托我來的。”韓樓急忙否認。
聽到不是關於曾莫的事,何蜀西的神經也放鬆了一些,臉上緊繃的表情也有一些緩和,“朋友?”
韓樓有什麼朋友是和他很熟的嗎?何蜀西腦袋裏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之前不是經常去亡語嗎,有人托我打聽一下你。”韓樓急忙說道。
“打聽我?”何蜀西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先跟子敬說了再來和我談打聽的事吧。”
“就是和他說的,他表示很讚同,所以才答應我約你出來。”韓樓急忙替向子敬表明立場,何蜀西臉色一寒,他原本以為向子敬不知道這件事,現在想想他在電話裏約自己的時候說得吞吞吐吐,模棱兩可,原來是知道這件事的嗎?那他把自己當什麼?
何蜀西周遭的寒意蔓延地很迅速,韓樓感到很詫異。
僅有的幾次記憶裏,何蜀西不像是這種輕易發怒的人,他或許會笑裏藏刀,或許會咄咄逼人,但是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怒氣外放得這麼明顯,這陣子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把一個人的性格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