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些符文的力量,化龍金魚興奮的甩尾,從食指大小慢慢增大,最終晉升到嬰兒手掌大小,莫名的帶有一絲威嚴。
符文力量不斷,化龍金魚漸漸地從寧采臣頭頂三尺,遊蕩至祖宗牌位之前,稀薄但是源源不斷的金光從它身上灑落,降至一座座牌位之上。
這裏除了寧采臣之外,沒人能看到化龍金魚,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灑落下來的金光,目瞪口呆。
在金光的照耀下,一個個肉眼可見的英靈虛影從四麵八方被召喚而歸,鑽入一座座牌位之中。這並非是靈魂,而是寧氏先祖銘刻在天道中的殘念,當香火鼎盛時,這殘念或許會演化為靈魂,記起前生之記憶,成就陰神。
祖宗顯靈,所有寧氏族人,除了寧采臣之外盡皆跪倒在地,人心在這一刻凝聚,家族向心力在這一刻生成。沒有什麼比見證神話更令人震撼,因為這些英靈,所有人都認同,認證了自己寧氏族人的身份。
隻是寧采臣有些鬱悶,他知道政治作秀的作用,心中都已經在謀劃了。卻沒有想到人皇金符給了這麼大一個驚喜,直接用英靈顯化來認證他的正統。
要不要這麼吊?
不過總歸是一件好事,這種神奇的事情靠他自己也做不來。可以想象得到,因為今天的這一幕,後方的近百族人將會徹底融成一個團體,凝聚成一個整體。
這是古人對仙靈的敬畏,對祖宗的認同。
盡管是跪著,可是沒有族人低下頭去。他們正在見證著神跡,不願錯失。
上方高桌上麵,在金光的孕育中,眾牌位之首,寧氏始祖春秋衛文公寧俞的牌位漸冒青煙,一個虛虛幻幻的古人在青煙中顯身。
這是寧俞留在天地間的一絲殘念,受人皇金符的福澤顯化而出,踏上陰神之位。
“善,吾族當興。”
“拜見祖宗!”在這個時刻,哪怕是寧采臣,也隻得躬身下拜。
對於寧采臣,陰神寧俞不敢有絲毫托大,嚴肅說道:“我本殘念,受你福蔭顯聖而出,此為再生之恩。現如今你雖位格低微,但是命格高貴,甚至有龍氣在身。兩相交加,我實不能受你跪拜。且神路艱難,日後還需你多加照料,同為大道中的前行者,可以道友相稱。”
寧采臣聽的發愣,寧氏族人驚掉了下巴。這是什麼節奏?寧氏始祖要和家主以道友相稱……有點接受不能啊!
“這,與禮不合。”寧采臣苦笑道。
“與禮不合,卻在情理之中。”寧俞說道:“你不應允,實讓我心裏難安。”
寧采臣心中無語,倒也清楚這位始祖的想法。他的神位來自與自己,且脆弱不堪,一個普通人過來折斷他的牌位,這陰神便能消散。
終歸還是畏懼死亡,所以要依賴自己保全。對於一個執掌自己性命的人來說,誰又能托大呢?
不過和自己始祖以道友相稱,這酸爽,寧采臣心中百味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