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右臂抬起,握起右拳,他現在感覺自己僅憑這一隻手臂,就能打倒一匹烈馬。當然,是靜默站立的,而不是那種急速飛奔的。
“誅殺了貪官汙吏,就強化了我的身體,這意思是要我不斷為民除害,替天行道嗎?”寧采臣想著,猛地搖頭:“算了算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快跑路的好。”
剛剛跑到門口,他忽然間想起人皇筆書寫的縣官罪孽中貪墨的銀兩,心中猛地一動,轉過身來開始翻箱倒櫃。
找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寧采臣才在床鋪下的夾板中找到一個上著鎖的小箱子。用人皇筆將鐵鎖斬斷,從箱中掏出幾塊大額的銀子,以及一遝銀票出來。
“殺人奪寶果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搖了搖頭,他砰的一聲將箱子合上,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潛行出莊園。
快速地返回家中,安慰了一下擔驚受怕的母親,寧采臣帶著五百兩銀票出了門,直奔縣衙大牢而去。
這次不是去劫牢,哪怕是右臂被強化了,他也沒有那種本事。這次是去贖人的,所謂錢能通鬼神,牢中的‘小鬼小妖’們自然受不了金錢的誘惑,幾百兩銀子砸下去,足夠他們為自己賣命了。
事情果真如同他預料的一般,被深夜叫醒的獄卒們開始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想要揍人,但是當他亮出銀子之後,即刻間就被請到了牢頭居住的班房中。
“趙大人,這是三百兩銀子,不知能否將我那被誤關牢房的父親贖出來?”端起獄卒送上的茶水,寧采臣不緊不慢地說道。
“趙大人,大人,這個稱呼好。”趙牢頭貪婪的看著桌上的銀光燦燦的一排銀子,嘴裏不住地呢喃。
寧采臣之所以不拿銀票出來,而是拿銀兩,就是因為三百兩銀子往往比三百兩銀票更加的誘人心魄。就如同在後世,三萬現鈔和一張銀行卡同時擺放在一個人麵前,哪怕價值是一樣的,還是前者更有吸引力。
念叨了一下之後,趙牢頭伸手捏起一枚二十兩的銀塊,放在牙中咬了咬,沒有發現咬痕之後,對著站在一旁同樣雙眼冒光的獄卒說道:“趕快去將寧先生請出來,連人都能抓錯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頭,那寧山可是縣太爺下令抓的。”獄卒為難的道。
“縣太爺那裏自有我去應對,趕緊去請人。”趙牢頭瞪眼說道。
“是是是。”獄卒知道這位爺是縣太爺的連襟,完全能夠扛得下此事,連忙轉身小跑進牢中。
“臣兒……是你?”雲裏霧裏地被獄卒帶到班房,在看到寧采臣的一瞬間,寧山瞬間愣住了。
寧采臣溫和地笑著,抓住了他髒兮兮布滿老繭的雙手:“沒有受刑就好,沒有受刑就好,父親,我們回家。”
“這就能走了?”寧山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在做夢,敬畏地看向高高在上的牢頭。
趙牢頭收了銀子,此時臉上笑的簡直如同春風般溫暖:“當然能走了,寧先生還想在這裏多住幾天不成?”說著,他瞥了一眼寧采臣:“寧先生,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