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名為情人節的日子。
既是對某些人來說期待許久的盛大祭典,同樣也是另一群可憐之人怨念max的特殊一天。
甜蜜而又浪漫的約會場景,是在這一天中的整條街道上,也是整座城市最為主流的東西。
依偎著走在大街上的情侶們,懷揣著各自羞澀而又美好的情意,將依托著內心的禮物互相贈送。
無論日常過的如何艱辛,至少在這一天,人們總能放下平日裏的壓力與勞累,深刻的感受到那份來自另一半的溫暖。
無論那些埋藏在路邊,形單影隻的FFF團成員們發出如何惡毒的詛咒目光,殘酷的事實會告訴他們,成雙成對的情侶們才是這一天毋庸置疑的主角。
而到了夜晚,則更是情人節的重頭戲了。
燈火通明,散發著無比迷人醉意的LOVEHOTEL,會給予死宅們真真切切,毫無疑問的致命一擊。
世界是殘酷的。
祝願有情人終成兄妹的詛咒,畢竟隻是飄渺的自我安慰。
也許明年的今天,我是否也能……
隱藏在怨恨的目光下的,大都隻是單純的祈禱罷了。
然而。
這樣幸福與不幸交織的一天,並不是這座城市中所有人都能擁有的節日。
比起這些普通人的煩惱與細微感動,隱藏在這座城市陰影角落中的除靈師們的心情,又怎麼會有人會去關心。
人類會因為情人節的到來而暫時停下腳步,可惡靈,卻不是那麼通情達理的東西。
要是說起來的話,惡靈在情人節這一天出現的概率,反倒是會大大的超出日常的範圍。
理由嗎……應該不難猜到。
惡靈原本就是由人類的惡念彙集起來形成的怪物。
嫉妒與欲望,前所未有的交彙在一起。
照理來說,每年的情人節這天,都將是政府所屬的對策室以及全體除靈師提高警惕的日子。
那麼他呢?
身為一名除靈師的織田虛,現在又在做些什麼呢?
答案是……百般無賴的發著呆。
坐在諫山家的修道場邊緣,除了偶爾掃視一眼在場地中間手持訓練用的木劍,身影交錯的兩位少女外,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一副呆滯的表情。
說起來,明明今天並沒有神樂的陰陽術課程,為什麼自己還要跑到這種地方來呢?
虛捫心自問著,然後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大概……是無聊吧。
就算是平日裏一向處於半宅的狀態,關於今天是情人節的事情,這家夥也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過,那又如何?
對於從過去到現在從來沒有經曆過這一天的某人來說,也許隻能得出“情人節是什麼?好吃嗎?”類似的回應。
與其說是發泄式的怨念,更不如說這家夥根本沒有在意過。
從某種程度上說,織田虛的思維和情感與普通的人沒什麼兩樣,但又很難將之定義為一個正常的人。
百般無賴的托著腮幫子,虛望著天際已經呈現出的黃昏晚霞,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自己,莫非真的是閑得慌?
就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嘛……算了。
放棄了深究這種莫名其妙的心境,他移開視線,恰好看到紫瞳黑發的少女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結束了嗎?”
“……哼。”
隻是略微掃了一眼某個坐在場邊、打著招呼的家夥,身為此處主人的黃泉馬上就偏開了自己的視線,鼻腔中發出一聲不善的冷哼。
“唉~為什麼一上來就是這副‘你來幹嘛,趕快給我滾回去’的氣勢?不帶這樣的吧,我應該沒有做什麼惹你不滿的事才對啊。”
滿臉的黑線,虛略顯僵硬的放下了舉在半空中的手。
“阿拉,這可是你自己那麼認為的。我可沒有那種意思。”
得意的露出一絲勝利般的微笑,黃泉將木劍擺回了架子上。終於解放了雙手的她,抬起那雙粉嫩的手臂,取下了將頭發綁成單馬尾的黑色發圈。
烏黑亮麗的黑色長發如瀑般的披落下來,散落於她的肩上。
像往常一樣自然的梳理著齊肩的秀發時,黃泉突然感受到了某個在一旁直愣愣盯著自己的目光,這才想起了某個家夥的存在。
臉色微紅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了身體。
“別這樣盯著我看啊!白癡!”
“哈,為什麼?”
虛又一次露出了讓黃泉深惡痛絕卻又無可奈何的招牌式人畜無害笑容,然後悠然的開口道。
“當然是因為好看我才會下意識的被吸引了目光。如果你是個大醜女的話,拜托,你以為我會有那麼的無聊嗎?”
沒錯,就是這個表情!
黃泉氣的直想跺腳。
這家夥為什麼總能以一副自然的表情說出那種令人害羞的話來啊……而且,從某種意義上還很讓人火大!
“對了,話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自己是因為需要教導神樂劍術的緣故,所以才待在家裏沒有外出。而且對策室那邊也由於某個原因,所以才難得的放了自己一天假期。
本來的話,每年的今天都是要……
想到這裏,黃泉不由將目光聚焦在了虛的臉上。
注意到對方投來的奇怪視線,虛不懷好意的笑著,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攤開了手:“讓我猜猜,莫非你正在想……若不是我這個混蛋,原本今天應該是要和紀之進行約會的日子吧?”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被看穿了心思的黃泉,一時間像極了一隻受到驚嚇了的小貓一般張牙舞爪著,不過很快就在後者無動於衷的微笑麵前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