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麵，阿曼急忙招呼這個男人進屋。周斌生將手中的朥餅遞給她，見她神色恍惚，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阿曼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周斌生低頭猶豫了一下，謹慎地說道：“其實……我剛剛聽到你喊了一聲樂樂。樂樂是你的兒子的名字對嗎？”
阿曼灑茶的手一頓，停下來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長籲一口氣，把剛剛天台上發生的詭異一幕都如數告知。
周斌生麵色沉重，“其實，我也遇到了一些怪事......”
“什麼怪事？”
“最近我老是夢見我女兒妍妍，也是跟你這樣，我看到她在店裏，坐在一堆紙紮人身邊，一直喊爸爸、爸爸，再醒來發現自己原來是發夢魘。”
“我最近也是老夢見我兒子......”
“你說，會不會是我倆太思念小孩的緣故呢？所以才出現幻覺？”阿曼企圖用理智來說服自己，同時說服眼前這個男人。
“可是......我來之前關店的時候，好像真的看到紙紮人……動了一下。”他壓低聲音，神情有些不安。
“紙紮人？”阿曼愣了一下，“是不是風吹的？”
“不是。”周斌生搖頭，“我親眼看到，其中一個紙紮人的手……抬了起來。”
阿曼心中一驚，忽然想起天台上消失又重現的貢品，以及那隻詭異的玩偶。她低聲說道：“阿生，我覺得……我們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周斌生沉默片刻，歎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訂單的緣故？”
“訂單？什麼訂單？”阿曼問道。
“一位從汕頭來的太太，讓我做一隻玩偶的紙紮。”周斌生解釋道，“她說這是她女兒生前最喜歡的玩偶。”
阿曼心中一動：“玩偶……是不是蒙奇奇的一隻玩偶？”
周斌生點頭：“嗯？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天台上看到的也是一隻蒙奇奇的玩偶......”阿曼放下茶杯，低聲說道：“阿生，我覺得……我們得找個懂行的人看看。”
周斌生苦笑：“懂行的人？你是說道士？”
阿曼正要開口，忽然聽到窗台傳來一陣貓叫聲。兩人轉頭望去，隻見一隻渾身黑色的貓，四隻腳是雪白色的，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正盯著他倆。
“這隻貓……”阿曼愣了一下，“好像在哪裏見過。”
黑貓站起身，優雅地跳下窗台，朝他們走來，脖子上的鈴鐺隨著貓步發出清脆的聲響。
“喵——”黑貓停在兩人麵前，抬頭看著他們，眼神中似乎帶著某種深意。
周斌生蹲下身，試探性地伸出手：“小家夥，你是從哪裏來的？”
黑貓沒有躲開，反而蹭了蹭他的手心，隨後轉身朝巷子深處跑去。走了幾步，它又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在示意他們快點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