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沉靜,婦人的慘叫停息了下來,在寒冬臘月的天氣,屋裏的炕上放著厚厚的羊皮被,隔壁的大嬸抱著新生的嬰兒,拿到婦人的眼前,嗬嗬笑道:“恭喜娘子啦,是個大胖小子,回頭得找你要碗馬奶酒嘍,”
楊萍疲倦的撐起身子,要接過孩子抱抱,嚇的大嬸叫道:“別動,孩子放在邊上,我去給你煮上碗羊湯,好好補補身子。睡上一覺。”說著拿起用羊皮做的包裹將孩子包好放在了她的身邊。
楊萍感激的道:“若不是有大嬸在。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看著包裹裏的孩子眉宇間酷似他爹爹。不由悲從中來。
大漠的天氣變換莫測,而且一到冬天滴水成冰,蒙古包裏暖爐燒著熊熊火焰。楊萍也沉沉睡去。大嬸把楊萍喝過湯的碗筷收拾收拾後。就離開了。
楊萍的夫家姓趙,本是宋人,因為宋金兩國交兵,金人的一個小隊到村子劫掠。死在金人的刀下。當時楊萍剛剛有身孕,為躲兵災而遠涉蒙古草原,還好原來夫家家境還算富裕,留了不少銀兩,楊萍到此後買了一些牛羊馬匹飼養。蒙古人曆來好客。對她一個孤身女子也很照顧,所以日子過的也算殷實。
生育之後將養近月,生活又如往常般忙碌。嬰兒取名趙廣。四個月就已經到處亂爬,對誰也不認生,而且也不哭鬧,到讓她省了不少的心。
這一日楊萍牧羊回來正往家走,隻見一個粗布的婦人抱著一個嬰兒暈倒在地上,嬰兒身上用一個長袍包裹著,也不甚厚。寒風吹的小臉通紅,頭上身上還有斑斑血跡,顯是剛出生不久。
楊萍連忙丟掉手上的東西,用手掩掩那女子的鼻息,長籲口氣,萬幸人還沒死。忙將其叫醒。扶上馬背,抱著那婦人嬰兒往家趕去。
那女子被帶回家後,將養數日,已然大好,楊萍這日弄了些馬奶酒,兩人對桌而飲,楊萍問道:“幾日來不成問你身世,不知緣何到此處。還險些喪命”
女子咬牙切齒道:“我姓李,名萍,夫家本是江南人士,被一個名叫段天德的狗官殺害,我夫家的朋友欲為我夫家報仇。那狗官段天德挾我為人質,一路逃到這裏,遇上兵災,我趁其不備跑了出來。路上又產下這孩兒,若不是大姐救命,恐怕已經不再人世了”
楊萍拍桌罵道:“這些狗官,宋廷如此腐敗,皆是這些人所為,金國國力強盛,朝廷隻會連年議和。官員不知為國效力,隻知道欺辱百姓。”
李萍也道:“天哥在世時也常說,我們宋人的官兵,打仗不行,但是卻欺負百姓個個在行,可惜我是女子,無力找那狗官報仇,隻盼我兒快快長大成人,好去手刃仇人”說著一口將碗中酒飲盡。蒙古的馬奶酒辛辣異常,嗆得李萍咳嗽連連。
李萍的夫家郭嘯天,乃是當年梁山伯好漢賽仁貴郭盛統領的後人,與楊家將的後人楊鐵心隱居在江南的牛家村,巧遇俠士丘處機道長,不打不相識,結為之交好友,當時當時李萍和楊鐵心之妻包惜弱都已懷有身孕,丘處機還笑言若十年內不死,當回來教授二人孩子武藝,那丘處機一身好武藝,走南闖北,專殺貪官汙吏漢奸,當時剛剛殺了一個奸人。完顏洪烈本是金國的六皇子,正巧去江南辦事,聞聽此事後跟著官兵一起去追,卻險些被丘處機殺害,躺在死人堆裏才躲過一劫。躲在郭楊兩家的柴房裏。
包惜弱是楊鐵心之妻,長的甚是美麗,且生性善良。發現後將他救了起來,又怕郭楊兩人發現殺害,所以一直隱瞞。
完顏洪烈傷勢稍好後悄悄離開,後來竟對包惜弱念念不忘,勾結大宋官府,帶兵將郭楊兩人堵在家裏意圖殺害,那帶兵的正是段天德,郭楊二人本欲到官府與其理論,束手就擒,沒想到段天德一言不合竟對已被捆綁的郭嘯天下狠手,砍其一臂。郭楊二人殺人突圍,郭嘯天被殺,楊鐵心下落不明,李萍和包惜弱分道逃跑時都被擒住。
完顏洪烈帶著從金國帶來的下屬,假意見義勇為,將包惜弱救下後帶往金國,包惜弱此時無依無靠,又以為楊鐵心已死,為了腹中的孩兒,跟從了完顏洪烈,後來做了王妃。
丘處機知道郭楊二人被段天德害了後,欲殺段天德為二人報仇,也為了救下兩人的妻子,一路直追。逼得段天德往北逃竄,雲棲寺主持方丈枯木大師,俗家時乃是段天德的伯父,他素來不齒段天德為人,不與交往,這時見他夤夜狼狽逃來,自是十分詫異。段天德走投無路,跑到枯木處言道丘處機欲殺他。還編造謠言說丘處機在青樓與他爭風吃醋,更言金兵不日南下,當取這些狗官首級。枯木以前本是個軍官,武功出自浙閩交界處仙霞派的嫡傳,屬於少林派的旁支。想起兄弟昔日之情,又惱那道人出言無狀,就讓段天德進寺裏躲避。自己出來會會丘處機,丘處機武功高強,枯木一合就被打退。當時寺裏善男信女太多,丘處機不便搜查,當時就退了出去。
枯木自知自己不是對手,給了段天德一封書信,讓他到嘉興師弟焦木大師處躲避,或者能躲過這個道人。段天德哪敢不從?連夜趕往嘉興。焦木怎知他攜帶的隨從竟是個女子,既有師兄書信,便收留了。豈知丘處機查知蹤跡,跟著追來,無意中在後園中竟見到了李萍。待得衝進後園查察時,段天德已將李萍拉入了地窖。丘處機一怒動武,焦木自知不是對手,便約了江南七怪助拳,結果兩家鬥的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