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映焰坐上地鐵,去了林玉說的餐廳。這家烤肉餐廳價格適中,菜品味道相當好,她們都愛去。林玉正點放學,她剛坐下的時候,林玉才到。
“吃老三樣吧。”林玉說完這句就閉嘴了。沒再說別的。
“你嘞是啷個了嘛?”
“我媽最近忙,有幾個案子一直破不了,壓力給到專案組上了,她老不回來。今天又加班不回來了。”
“到底啥子情況?”
映焰突然對這事件起興趣了。
好像上回昏昏欲睡聽見她媽聊得也是這個案子吧……
“殺人案,說是連環殺人案,但沒找到凶手。第一個死者被發現在河灘上,皮下被打成粥狀……”
映焰專心聽。
這凶手很……很變態啊。林玉說得夠詳細。她聽得也覺得變態。凶手把死者抓起來虐待,有個死者屍檢結果甚至是被虐待了整整三十個小時才咽氣。不過死者都是男的,那跟她就沒什麼關係了(如果死者是女性的話,她肯定會請假去利用巫術幫忙破案的)。
“死了八個了。專案組做了嫌疑人人物畫像。是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還說按規律算最近可能又要有死者,敦促警察們盡快破案……”
林玉的臉上看起來挺麻木的。畢竟這案子不破,她媽林焰霞就得加班沒法回家。她最近隻好獨自上下學。而且又得整天吃單人飯了。
“我尋思……”算了,這種殺人案不關她的事兒,死的不是女的就行。
“你……”林玉話到嘴邊咽了回去。映焰埋頭看菜單,頭也不抬。
這案子有點兒懸。不過算了,這個案子的凶手,應該不太可能對女性下手,那她就暫時放心了。
吃過晚飯,她和林玉分手,坐地鐵回家。哪曉得路上撞到了個什麼東西,撞得她滿身巧克力醬。
騸,這衣服不能要了。
映焰脫下外套,隻穿著背心,拎著髒衣服回去了。她媽在房裏剪視頻,沒空管她,她去廚房熱了點牛奶當宵夜就睡下了。
剛才那是個什麼鬼東西?映焰記得好像是個留聲機之類的,會飛。
誰家的法器逃出來了這?
對了,是那個大夏天穿腚上捂痱子露肩膀破裙子的傻弔的吧,昨天晚上不就見到了,這法器應該是那個傻弔的,特征挺符合。
“我的衣服……”
誰料到了半夜,窗戶外響起了音樂聲。
再到早上,她困得眼都睜不開了。
這東西同樣有巧克力的香氣,大晚上的,在她臥室窗戶外麵放音樂。昨晚她探頭出去,扔了個音符爆竹,那東西似乎被砸中了,嗡嗡嗡叫了幾聲。可音樂聲依舊沒停……
一條街上家家戶戶亮燈……伴隨著幾句方言罵街,光著膀子的老男人、穿著的確良大褲衩的老女人們紛紛出來找那東西。也許是識別到了人類,它不響了,悶聲逃走。
映焰剛躺下,它又開始了。
煩死了……不過藉著昏暗的路燈她看清了那是個什麼,它長得像塊巧克力,表麵畫了個唱片圖案,像是巧克力店會在情人節這類噶韭菜節擺櫥窗裏的那種。既然是“巧克力”,那麼大概率就是上次那個傻弔的,如果能找到那人就好了。
讓那貨把愚蠢的法器帶走……
映焰哈欠連天地拎著背包,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荀老太還沒起,她媽在洗衣房裏“開麥”。
好吧,把這種髒衣服交給媽媽處理也許不太好……
不過今天時間夠了,趕得上地鐵,她趁著還沒到上班時間,在公司樓下小攤買了碗小籠包。
公司工作不是很忙,她往椅子裏一靠,打開手機,預備一邊吃早飯一邊等待電腦運轉一邊看會兒小說。一點開小說軟件,幾十條消息跳了出來。
她點開收信欄,消息爆了。她包子剛進嘴,湯汁燙得她嘴疼。好吧,眼睛也開始疼了。
“女帝為什麼不能穿高跟鞋?”翻到最低,一條指責她的評論跳出來了。
“女人想穿高跟鞋,想穿奧跟鞋就不穿,都是自由,不要嘴大女人。”
“連女帝都沒有穿高跟鞋的自由了嗎?”
“我就愛穿高跟鞋,我支持作者。”
評論區清一色的罵她的。開始還隻是比較普通的語言,後麵連“愛男解”這麼髒的詞都出來了。
不是,到底誰“愛男”啊……映焰覺得特無語。
這個所謂的“愛男”,不一定是愛某個具體的男人,也有可能是男權對女性的各種規訓。包括對高跟鞋的“喜愛”……
不是,如果不是被洗腦了的話,誰會喜歡這種驢蹄子一樣的鞋子啊,穿上又容易得拇外翻、關節炎之類的疾病,又跑不快……
還容易崴腳……
高跟鞋唯一的作用就是顯得“美麗”一些,符合男權社會對女人的“定義美”,女人穿高跟鞋,取悅的倒不一定是某個具體的男人,而是男權社會的規則。如果是女人做了皇帝,萬人之上,又怎麼會需要取悅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