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裏秋風乍起,漫山的楓樹形成一片紅色的海洋,午後的陽光穿過樹葉間隙,暖暖的打在李一路臉上,忽明忽暗。他坐在一輛黑色的suv轎車裏,在綿延的山路上行駛著,這條山路他從來沒有來過,卻如同故地重遊,仿佛自己從小就在此長大,因為在夢裏,一模一樣的山路曾無數次出現,也許自己的夢並不是虛幻的。
李一路興奮不已,以至於流下了兩道鮮紅的鼻血來,想來是因為昨晚剛做了一個春夢,夢中自己和鍾意已久的女神滾了床單,想起女神臥床時那曼妙的身姿,故才流下鼻血。
他看著車窗外漫山遍野的紅色,覺得這預示著自己的桃花運,不過他想錯了,外麵的紅並不是桃花,而是楓樹,諧音瘋,這暗喻顯然跟美妙無關,而且他高估了自己情聖的潛質,那兩道鼻血並不是想女神的自然反應,而是傷口爆裂。
五天前一次意外讓李一路身受重傷,經曆了首都那漫長的堵車,實習護士錯誤的針法,最終醫生平淡的宣布李一路給死神接走了。當然他現在還安然無恙的坐在suv轎車裏,說明死神沒有成功,有個人從死神的指尖上把他拉了回來,李一路此去的目的,就是要見見這位救命恩人。
Suv轎車繞過一座大山,一個巨大的山穀出現在眼前,山穀內鳥語花香,鬱鬱蔥蔥,一條河從山穀出口傾瀉而下,落在下方的嶙峋亂石上,發出隆隆的轟鳴聲。穀內有一片寨子,建築多是爬滿綠色植物的尖頂竹樓,顯得整個寨子古樸自然,生意盎然,寨門上書兩個大字:東族。
惠清風坐在竹樓裏,注視著眼前這位麵相稚嫩的青年,青年鼻梁上還貼著膠布,如同一個喜劇裏的小醜,頗為滑稽的站著。數天前他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要求他救救自己的養子李一路,惠清風原想立即掛掉,對方突然說自己是李闖之子,並且報出了夏臨的名字,他便讓東族的醫師趕了過去。
這位貌不驚人,又有些滑稽的青年,跟當年英氣逼人,眸若朗星的夏臨相去甚遠,但眉眼之間又有點似曾相識,不過早在50多年前夏臨就已經不在人世了,眼前這個青年真是他嗎?
惠清風滿腹疑惑,目光轉到了手中的藍水晶上,這是李一路遞上來的,的確是夏臨之物,他將一股靈力注入藍水晶中,水晶頓時發出明亮的藍光,照得屋內熠熠生輝。
惠清風讓李一路躺在沙發上,全身放鬆,然後將藍水晶按在其額頭上,掌中的靈力經過藍水晶注入李一路的腦中,靈力如同一條有生命的細絲,在腦中遊走,所到之處腦子一片清明,泛起許多青澀苦楚的回憶。
細絲遊到一處,突然變得滯澀,左突右衝卻再難往前,很快細絲又分化出幾十條細線,分別從不同方向一點點的突擊,雖然緩慢,但穩健而有力,最後所有細線都順利突進,又重新彙聚在一起。
一瞬間李一路腦子如同被炸彈炸開,轟的一下,一種淒涼悲鳴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湧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淚水就奪眶而出,他爬起來,抹了抹眼淚,哭喊道:“惠大哥!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蒼天有眼!”惠清風一把緊緊的抱住李一路,拍著他的背,等到他情緒平穩後,問50多年前是怎麼回事?
“當時我們的行動隊在國外執行任務,突然被強敵伏擊,隻是幾個照麵隊伍就損失過半,我被打成重傷,已經是氣若遊絲,全靠父親拚死帶我逃了出來。”李一路麵色陰沉,痛苦的記憶讓他不願回想。
“記憶到此為止,下麵是我的推演,父親為了保住我的性命,燃燒我的內丹,以修複身體,父親懷疑這次伏擊的目標是我,因此索性將我的內丹燃燒殆盡,修改我的麵容,將我封印在一處秘密地點裏。”
“幾年前養父按照父親的信息,將我從封印之地帶出來,一直隱姓埋名,本想大學畢業後再來找你,但我意外身亡,養父因此緊急求助於你。”
惠清風道:“當初知道你父子雙雙犧牲,我很吃驚,你父親夏炎的修為達到了化虛末期,你當時的修為也到了元嬰,作為國安局特工隊第一支隊,隊伍裏還有大量高手,除了出動戰神榜裏的強者,我想不出敵人如何能辦到,國安局高層裏可能出了內鬼,所以你父親才大費周章讓你脫離靈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