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萱兒雙目微閉,盤膝坐在地上,神情變得肅穆。胸前的黃色鈴鐺無風自動,奇怪的是並沒有發出聲響。小花也安靜的趴在她的懷裏,大黑站在李桐肩頭晃頭晃腦,顯然也很納悶。
這下李桐動了真怒,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絲絲好感也都蕩然無存。對著遲昭平大聲嗬斥道:“你又對她做了什麼!”。長刀“崢”的一聲在地上劃過一道深痕,絕對不能再對她手軟!
“不關她的事,我隻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萱兒朱唇微啟,睜開眼睛,眼神中多了一分莊重。和以前活潑俏皮的模樣有些不同。
別說李桐,就是遲昭平也大感訝異。
遲昭平絲毫沒有被冤枉而惱怒之態,反而湊近一步,嬌笑道:“我說太傅大人,我有那麼壞嗎?”。
“咳咳…”,李桐沒想到此番倒真是誤會了她,略感尷尬,不過還是扭著脖子吼惱道:“怎麼沒有!”。隻是語氣明顯弱了不少。
李桐心中奇怪,適才她還一心取自己小命,現在卻這麼好說話。還如深交好友般為他解說情況,忽然明白過來,她是怕自己開溜,而她卻因不敢驚動方四而無法下手,所以故意溫言以對,都是為了留下自己。
再想深一層,她剛才要動手殺自己,或許是想殺盡附近活口,以免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外泄。而她發現自己不是那般容易殺死,就轉而想利用他。
李桐心思突然變得敏銳,隻從她這一番造作的表現,推斷出事情的大概,當下有了計較。不再理會她,轉而來到萱兒身邊,關切的問道:“萱兒,你身體沒什麼不舒服吧?”
“嗯,就是有種暖洋洋熟悉的感覺”,萱兒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李桐放下心來,故意對遲昭平說道:“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我和萱兒還是決定先走啦,一個胖子想來你應付起來應該很輕鬆吧。”
遲昭平果然著心焦起來,連忙道:“你不想知道他為甚麼要到這裏來嗎?”
李桐聳肩道:“知道又如何?對我有何好處?”
遲昭平氣鼓鼓道:“若不是見你身手不錯,我早一腳將你踢下黃泉,怎會沒有好處,還大大有好處呢!”。
李桐賊眼萌動,不趁機撈點好處哪對得起先前被折磨的焦頭爛額。
方四一副悠閑的模樣站在街上,似乎要一直等到天荒地老的模樣。
李桐的目光往遲昭平那終於變得惱怒起來的俏臉瞧去,說道:“老實交代!我可沒多大耐心。”
遲昭平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三年前方仙道師西門君惠和黃老天師公孫卿,喂!你聽說過沒有?”
李桐心道果然如此,笑道:“說吧!赤眉三老之一,公孫卿的徒弟。”
遲昭平微一錯愕,為他叫出自己來曆一亂,接著白他一眼,笑罵道:“你這壞家夥,算你有見識啦!”
方四的聲音又在街上響起道:“方四應約而來,若兄弟還不肯現身,方四隻好回去向道師覆命。”
李桐被他引得向外瞧去,雖不知他口中的兄台何人,但並不妨礙他生出坐山觀虎鬥的心情。
遲昭平的嬌聲傳進耳內:“細節就不說啦,他們兩人為爭奪一塊有關兩粒仙丹的寶玉圖,惡鬥一場,結果必是兩敗俱傷,誰也奈何不了誰。
隻好各返南北養傷,約定三年後派出同門再作決戰,以決定丹玉圖歸屬。假如你助我得到丹玉圖,人家分一粒仙丹給你如何?”
李桐幾乎可以肯定仙丹即使有也隻得一粒,隻不過她故意說有兩粒來誆他,而他更不相信什麼仙丹靈藥,否則煉丹出來的人哪會不第一時間吃掉。更甭提鬼穀子那糟老頭,連小孩的臘肉都要哄騙!
正心中好笑,風聲驟響,四道人影分由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從屋頂投往方四,刀劍齊施!
方四哈哈一笑,全身長袍鼓脹,還有餘暇道:“人說先禮後兵,你們卻是先兵後禮,有趣有趣。”說到最後一句,忽然騰身而起。
攻擊者統一身穿夜行衣,並以布罩遮掩麵貌,三刀一劍,分取方四背心、胸口、頭顱和雙腳,隱含合擊之術,顯然訓練有素,把目標的進退之路完全封死。
即使方四往上騰躍,仍難逃他們刀劍而成的天羅地網。果然隨著方四的騰躍,四人招式隨之變化,改攻方四頭頂、小腹、背心、胸口四大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