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覺間,我習慣了他的存在,當他離開了,我才知道,我的話或者我做的那些事情,傷了他的心。
我哄著妍姐兒說,“爹爹去忙生意了,很快就回來了。”
孟彥經常出去,但都是很快就回來。
他來到京都後,是忙了許多,但卻不曾在外留宿,尤其是跟她成婚後,每日晚上都會回來。
妍姐兒念著,爹爹去哪裏了?
其實小孩子問一下也就完了,轉身又去玩其他的。
可我陷入了情緒中。
孟彥離開一個月後,我才知道,他回江北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我的心顫抖了下,做事也沒什麼精神,原來,我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
又過了三個月。
孟彥回來了,他回到了京都。
我正在外麵鋪子裏查賬本,從丫鬟口中得知大官人回來了,我立刻合上賬本,這就趕著回家去,卻是瞧見,孟彥帶來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長得貌美,高挑又嫵媚。
她瞧著我,溫和笑著說道,“妾見過主母,如今我已有了身孕,不足三個月,官人說,不放心,將我帶來了京都。”
“還請主母娘子大發慈悲,容我入家門。”
我眼神略過那女子,看向後麵站著的孟彥。
見他沒說話。
我冷靜而又清冷的說道:
“既然懷了官人的子嗣,那就入家門。官人子嗣稀少,你若是產下兒子,我定然會抬了你身份,做這孟家大房的側室。”
那女子顯然一愣,轉眸看向孟彥,像是在尋求他的意思。
我心道:怎麼?這是不想做側室?難不成還想做孟家主母不成?
我自然是不想再做那下堂婦。
如今我哥哥成婚後日子過得正是美滿,隻等程玉生下腹中一雙孩子,那更是美滿幸福了。
我斷然不能再和離。
我不是本來不想給他生兒子的嗎?現在有人願意了,我為何要難過呢?
不如大大方方的做好了這大娘子的位置。
孩子有人生,孟彥有人伺候,她何樂而不為呢。
那女子姓於,單名輕。
她入孟家大院第一天晚上就將與我吃晚飯的大官人給喊走了。
說是肚子突然疼了起來。
孟彥倒是尊重我,任由於輕的丫鬟在門口候著。
他瞧著我問,“蘭娘,你若是說不去,我便聽你的不去。你知曉,我最是聽你的話。”
我輕笑,十分大肚,“官人還是去瞧瞧吧,畢竟剛懷孕,胎兒不穩,想著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也不能喊官人過去。”
“你……。”孟彥看著我,像是撕破我臉上的笑,看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對他不在意,“行,那就如你所願。”
我氣笑了,什麼叫如我所願?
那不是你的女人,那女子肚子裏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嗎?
***
是夜,月色清冷,我實在是睡不著,就去院子裏的涼亭下坐了會兒。
秋菊瞧我晚飯吃的少,要去廚房端些宵夜給我。
我點頭,她離去。
忽地,聽到有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隨著風,聽不真切。
女人聲音:“我都已經在裝的很惡毒了,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隻能說,你家大娘子根本就不愛你。”
“不過,咱們可說好了,我跟你演戲三個月,你放我自由。”
我隱約聽著不太對勁,這就起身喊:
“是誰人在那處?”
我隻覺著那女子的聲音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了。
同時我心頭也覺著害怕,這處宅子是孟彥娶我而在京都置辦的,挺大,分前後兩個宅院,我住在的是後宅。
入住之後聽人說過,在後院的冷院裏吊死過一個小妾。
這誰家後宅內院沒死過幾個人啊。
白天我是不怕的,可到了晚上, 我覺著心裏突突的,害怕的緊。
我正要起身離開,忽然從陰暗處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蘭娘,是我……。”
“官人,您怎麼在那處,我方才聽到有女子在說話?”
“是嗎?”
孟彥朝著我走來,很自然的要來抓我的胳膊。
我也沒防備,被他抓住了手腕,“手那麼冷?你獨自坐在這處作何?”
我自然是不知道,孟彥本就是有備而來。
我反應過來後想要掙脫開,他反而攥的更緊。
“蘭娘,我……。”
未等他將話說完,我便推開了他,“夜深露重,官人先休息去吧。妾身這幾日身體不適,就不伺候了。”
“趙汝蘭,你真的就那麼不在意我?我將外麵的女人都領了回來,你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