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巴裏的莊園位於倫敦北區郊外的一處小山坡上,周圍並沒有鄰居,因為這座小山包整個都被他買了下來,種上草坪和稀稀拉拉的橡樹,一眼望去全都是綠色。平日裏是休息的好地方,不過現在,卻是決鬥的極佳場所。
王乾循著青城派幾人的法力波動來到山頂,隻見胡靈風背負雙手傲立山巔,其餘五人則散列周圍結下陣勢。
“此處雖也算得上人跡罕至,並無太多人世俗氣,但畢竟斧鑿痕跡太過明顯,兼之毫無靈氣,實在是不如我九州的名山大川啊。”
胡靈風抬頭望天,一襲白衣隨著夜風輕輕搖擺,暗合某種韻律,仿佛嵌入了這一方天地,讓人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覺。
“哈哈哈……”王乾朗聲大笑,“先賢說過,道在屎溺,可見求道之路並非隻在名山大川,若是道友執著於此,恐怕將來成就有限啊。”
胡靈風低頭望向王乾,麵色絲毫不變,說:“道友說笑了,道在屎溺指的是道心,所以才有‘出世入世皆是修行’一說。但是我等煉氣士終究還是要講究‘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的功夫,因此靈氣充沛之所才是首選。若真如道友所說,隨便選個地方都能修行的話,那還要什麼福地洞天?豈不是到處都是神仙了?”
“上古之時,民風淳樸,仙、妖、魔、人混居相得益彰。隻是當今天下,修道之途式微,人們不再追求天道,此乃天下大勢,也是一種‘道’,這又跟靈氣充沛與否扯得上什麼關係?”
胡靈風雙眼透出訝異的神色,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境界不高”的家夥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心思稍微起了波瀾,再也難以保持與天地同在,玄之又玄的境界。
王乾臉上掛著微笑,也不飛行就這麼腳踩實地一步步向著山頂走了過來,在距離胡靈風約為百步之遙時停了下來。這個距離正好是胡靈風法力籠罩的範圍,若再往前一步,氣機交感之下立馬要受到胡靈風的雷霆一擊。
王乾剛停下,就聽得唰唰唰三聲,查理、平托、泰坦出現在他的身後。
胡靈風很快鎮靜下來,說:“道友果然伶牙俐齒,不愧是在世俗修行之人,不知這手上功夫如何?還望不吝賜教。”
王乾麵色不變,兩手攤開道:“我也正好想見識一下青城劍派的絕學呢,你那幾位晚輩實在是不夠看啊。”說得四雲和張青山臉色難看之極。
“廢話休提,接招吧!”胡靈風大喝一聲,人已躍在半空,像一隻蒼鷹朝著王乾撲下。
幾乎同一時間,王乾也離地飛起,像一支離弦之箭射向半空。
“哈!”胡靈風舌綻春雷,右手食中二指並攏,一柄奇形古劍的虛影形成,猛然向王乾刺了過來。王乾早有準備,雙手互握成錘狀,閃動著五色光華和淡淡星光,朝著古劍硬撼而去。
轟隆!
如同旱雷炸響,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刮起的勁風讓周圍百米之內的青草都抬不起頭來。
“老板!”平托驚呼一聲,隻見王乾像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直墜而下。而身後不遠處,胡靈風緊追不放。
“哈哈哈……王道友,你果然還未堪破入微的真諦,縱然你舌燦蓮花、力能拔山又如何?在我青城派絕世劍法之下,還不是隻有失敗這一條路!”
四雲對視一眼,都是洋洋得意的神色。張青山則是朝著查理三人的方向看了過去,目光陰狠歹毒。
王乾的一擊雖然力量較胡靈風的劍指要大得多,但吃虧在力量分散,被胡靈風以點破麵一擊而潰。
王乾在空中奮力提起一股真元,向前一個空翻,終於安全著陸,緊跟著就腳踩奇門步法向前躥出十幾步。隻聽得唰的一聲,剛才落地之處多出一個兩指寬、深不見底的洞,正是胡靈風劍氣留下的痕跡。
“王道友果然好身手,竟能在受傷之餘輕鬆躲過在下的劍氣追擊,果然是有自傲的本錢哪。”語氣帶著調笑,輕鬆無比。腳下卻一點不慢,始終跟在王乾身後三四步遠之處。
王乾顧不上說話,雙腳如輪拚命轉動,這才堪堪保持不被胡靈風追上。
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胡靈風神態輕鬆,顯然是沒有盡全力,他這麼做是要讓王乾沒命地奔跑,耗盡真元之後再施以重手。
任誰也不會想到,王乾竟然在一招之間就落入如此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