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拖著兒子刨回來時,水位已經漫過文成一頭多,小夥子夠嗆,一下沉一下起,估計是沉下去後再用腳點地。隻是此時大家都離那個通風口有一段距離,腳下又無著力點,要爬上去恐怕是難上加難。
正憂愁間,上麵一聲鞭響,紅拂將鞭子垂了下來,我一把抓住,因為另一隻胳膊實在沒力,隻好將兒子用腳夾住,一個倒鉤送上去。
紅拂先接過兒子傳到裏麵,再伸出一隻手來拉我。腦袋伸上去以後才發現,這個管道真是窄的可憐,勉強能並排塞兩個人。讓我想起《瘋狂的石頭》裏麵黃渤所在的那個管道。
此時紅拂和我大眼瞪小眼,紅拂問:“你能拉他們上來嗎?”
我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血水汙了一大片,然後無奈地搖頭。紅拂一聲歎氣,側過身子讓開一條道,到後麵去吧。
我用一隻手半拉半扯,半個身子鑽進管道裏麵。無奈剛才吊在管道上麵太久,氣力不支,腦袋到了紅拂胸口位置時停下,劇烈喘氣。順便,用臉感覺了一下紅拂胸口大小,心裏默念,35D。
紅拂似乎知道我是沒力氣,用力一提氣,胸口塌下去不少,再用手扯著我的腰帶用上一拽,我的身子又前進了一段。此時,我們的姿勢就成了標準的69式。
小花此時將孩子送到最前麵,然後伸手過來拉住我頭發,用力一扯,我呲牙咧嘴地和紅拂女擦肩而過。
隻是小花這一扯極為用力,我頭皮都快扯掉,我敢保證,小花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後麵紅拂又用鞭子將劉老六扯了上來,然後通知我們快點往後退。
等文成被劉老六扯上來時,聽說水位就快淹到通風口,若是還找不到出口,估計《瘋狂石頭》中的悲劇就會重演。
一行人急乎乎地順著管道往前爬,兒子一馬當先,爬的最快。爬了將近五十米前麵不動了,出現一個直立型彎道。小花爬進去一看,大概兩米左右,就先將兒子扶了上去,隨後通知我,“往前爬點。”
我剛將腦袋伸過去,她就踩著我肩膀往上一跳。我再次保證,小花又是故意的。尤其是我的左肩,疼的都快掉了,被她這一踩,差點沒散架。
後麵小花拉我上去,我剛將半個身子放進管道裏,後麵紅拂就喊道:等等我。隨後很不客氣地將我兩腿抱住,“上吧。”
我這才真正體會到最毒婦人心的深刻含義,兩個女人,一個在前麵拉,一個在後麵拽,半道裏還是一個直角轉彎,差點沒把我的腿扳折。
我上去後紅拂又說等等,然後哼哧哼哧地從我身上爬過去,很理所當然地說道:“我不想讓更多人看到我的窘態。
我知道,她是指她現在兩個大腿都紅了。
隨後文成和劉老六兩個相互幫忙,鑽進通道。隻聽文成說:“太恐怖了,水已經淹了一半通道,手都快泡脫皮。”
而前方,什麼時候有出口,還是個未知數。
又過了三個兩米高的直立通道,出口終於到了。但情況並不理想,這個出口和所有出口一樣,有一台大功率高速旋轉的風扇,正呼呼地往外排風。此刻,我唯一能說的是,幸好這個管道是朝外排風的,若是朝裏進風,估計剛才我們就被凍僵了。
小花回頭問道:“誰有什麼辦法能讓風扇停下來?”
“把開關關了。”文成在後麵喊道。
“把電線扯斷。”劉老六也在後麵喊道,隨後又喃喃自語,“那也不行,我們都穿了濕衣服,容易漏電。”
小花歎了口氣,伸手到自己懷裏一陣摸索,拉出一條白色罩罩,順風一丟,那罩子就纏在了風扇轉軸上,發出一竄刺啦刺啦的響聲,但還未停下來。
紅拂一看,也低頭在自己身上一陣摸索,丟出了一個更大的罩罩,這次管用了,風葉咯吱的一聲,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