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幫我撥了大哥家的電話。
電話通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就傳來一陣機關槍般的臭罵:你個臭有完沒完?是不是要老娘抽你幾個耳光子你才開心...旁邊還有一個男聲在阻攔:你怎麼回事?怎麼一開口就罵人?你什麼素質?...
我聽出來了,罵人的是我大嫂,那男的是我大哥。
電話那頭大哥好像在將大嫂強行拉開,大嫂卻不依不饒的一邊責罵,一邊反抗。我想我不能再保持沉默,就將嗓子一清,模仿父親的嗓音吼道:“你們兩個混賬,在做什麼!!”
那邊登時靜了下來,過了不到兩秒,就聽大嫂愧疚的聲音,“爸,是你埃”
跟著是大哥破鑼般的笑聲,“是老三吧,我把你個碎熊挨刀滴,得是皮鬆了...”
“爸病了,叫你明天回來。”趁著大哥的連珠炮未到高潮我趕緊扔下這句話就閃,跟他磨嘴皮子,那是找死。
從村委會出來就奔村長家,門沒關,我就直接推門進去,將蕭廣運嚇了一跳,那廝正在晾衣服,柳含煙則在用洗衣機洗衣服。
蕭廣運見隻有我一人就變回常態,沉著臉說道:“哎呀你個碎崽子,進門從不知道敲門是不?把人魂都能嚇飛。”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說我進門不敲門了,第一次是在他原來的那個破房子。我知道自己不敲門不對,但是就不願意他說我,就反駁道:“你害怕什麼?你又不是在做賊,再說你這次可是穿了褲子的。”
旁邊的柳含煙聽到奇怪的看著我們,“你們在說什麼?”後麵仔細一想臉又紅了,低頭去看洗衣機。
蕭廣運恨的牙癢癢,但礙於柳含煙在場不好發作,就粗聲粗氣的問道:“你來做什麼?沒事就去外邊玩去。”
“我來給你幫忙,怕你萬一陽氣不足,我就將你換下來,替你完成那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這話並不是我故意說的,而是一見廣運就想到那天那個滑稽場麵,就忍不住說了。
但這次廣運沒拿空酒瓶去打醬油,而是獰笑著向我走來,我趕緊往柳含煙身後躲。
柳含煙就護著我說廣運,“你這麼跟小娃一般見識,那麼大人了。”
廣運一聽嘿嘿笑著,“我隻是逗他玩玩,嘿嘿。”
柳含煙白了廣運一眼,拉著我進了屋,在她房間裏麵,她拿出一個紙盒子遞給我,“看看這是什麼?”
我好奇的接過盒子,第一反應這是吃貨,第二反應這是玩具,第三反應這是書本。誰知打開一看,令我欣喜若狂,是一個馬蜂窩。
簡直太好了,我終於有了自己的馬蜂窩,這是我一個人的榮耀。我小心的捧著馬蜂窩,像是捧著一個嬌脆的水晶球,生怕稍一用力它就會碎。
看著我高興柳含煙笑了,“喜歡就拿去耍,別讓村長看見,他好看見就要生是非。”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轉身要往外走,走到門口忽然想起父親的任務,就將剪刀拿出來,“姐姐,這是剪刀,我爸叫我送給你,還說你在這幾天注意安全,很可能要有人對你不利,要隨時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