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男子自然便是大俠司徒南,隻是這老僧,初初見到,在場竟無一人識得。司徒南“哈哈”一笑,走向老者,說道:“老朋友,十多年未見,身體可好。”老者待司徒南走到近前,冷冷道:“還死不了。”兩人同時“哈哈”,又同時伸出右手,緊緊握在一起。雖然兩人麵色平靜,但明眼人都瞧出兩人在比試內力。過數十息,兩人同時吸一口氣,將手緩緩放開。司徒南道:“多年未見,老友功力更勝往昔,真是恭喜。”老者不置可否。
司徒南將手擺向老僧,說道:“老朋友,我來同你介紹。”老者道:“不必。”轉向老僧,說道:“想必這便是幾十年相遇武林的慈悲大師。”老僧道:“阿彌陀佛,承蒙毒尊者讚譽,老衲愧不敢當。”老者道:“大師又何必過謙,三十年前,大師與關中狐狸大盤山一戰,曆經兩日兩夜,將關中狐狸擒下而未傷其性命,二十五年前,魔教大舉入侵中原,若非大師一人將魔教四尊阻於泰山腳下,隻怕正道早已覆滅。不過之後大師便失蹤了,叫老夫好生惋惜。”老僧連道:“不敢不敢。”
韋小寶心道:“原來這老者名叫毒尊者,以前倒也沒聽說過。”
幾人沉默了半響,司徒南正色道:“老朋友,我們一直在找你,隻是有幾件事情要問你?”毒尊者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這些不是我們做的。”司徒南道:“這幾日死的無一不跟大人物有關,初三君子劍的愛子被殺,初七是黃山道長的愛徒,初九時海沙老人的孫子,以及雄獅柳戰的第七房姨太太同時死亡。而這幾人無一不跟十年前那件事有關……”慈悲大師打斷他說道:“而且在死者身邊都會放著一朵白花。”老者重複說道:“一朵白花?”慈悲大師道:“不錯,一朵小白花。”慈悲大師緊緊盯著紅粉骷髏說道:“武林中使毒的高手很多,但能用原本無毒的七心海棠殺人的,隻有一個。”他雖沒說出那人的名字,但人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七毒中的紅粉骷髏。
慈悲大師話甫一出口,刀疤老者,陰鶩男子和張三李齊聲道:“你放屁。”陰鶩男子道:“我七妹這些日子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又怎能分身前去使毒殺人,你再放屁,我就把你的腦袋瓜子給擰下來……”毒尊者道:“老六。”陰鶩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忽有一人陰測測道:“你們是一夥的,說的話又怎麼能信?”幾人齊齊轉過身去,怒視那人。那人渾然不懼,反倒冷冷掃了他們一眼。那人正是常漫天。他還欲再開口,但被唐懷尹阻止。唐懷尹雖悲憤公孫先生之死,但也明白這幾人武功之高匪夷所思,自己這方雖是人多勢眾,但未必能和幾人硬拚,倒不如忍一時之氣,日後遍尋教中好手,再來為公孫先生報仇,是以立即阻止常漫天的諷刺言語,生怕將幾人惹怒,不好收拾。他卻不知七毒七人一體,二十年前縱橫武林,便是享譽武林的六大派也不敢觸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