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耳邊呼喊道:“小桂子,小桂子,你怎麼了?”
我是小桂子麼?小桂子是誰?我到底是誰?
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緊接著記憶猶如潮水般湧來。
我記起來了,我是小桂子,我是韋小寶。
“小桂子你醒了!”一聲驚喜的聲音在韋小寶耳邊響起,將韋小寶從半昏迷半醒的狀態中驚醒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問道:“我這是怎麼了”身旁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不悅道:“還說呢!沒實力還硬來,這回摔慘了吧!”韋小寶道:“我隻記得我在和你摔跤,怎麼摔在地上的卻是忘了。哎哎,皇上,不,小玄子,跟我說說,我是怎地摔了腦袋的!”說起這個康熙就興奮起來了,繪聲繪色的將韋小寶是怎樣抓住他的衣襟,他又是怎樣將韋小寶摔在地上,韋小寶又是怎樣昏迷不醒一一講了。韋小寶隻覺羞愧萬千,不由得低頭道:“對不住,小玄子,我害你擔心了。”康熙擺擺手,豪氣道:“我們好兄弟講義氣,還談這些做什麼。”忽又想到什麼似地低落道:“在這皇宮之中也隻有你將我當朋友,也隻有在你身邊,我才可以不用稱呼自己是“朕”,而可以稱呼自己是“我”,這皇宮雖然奢華,卻叫我心寒。旁人隻道皇帝是怎樣的享受,卻不知道做皇帝的苦。”韋小寶暗歎一口氣,早前見過康熙處理國家大事的辛苦,知道他小小年紀便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心中對康熙十分同情,聽得這話,心中同情更增幾分,心中暗道:“以前聽說書的說皇宮是怎樣的奢華,皇帝是怎樣的享受,到皇宮才知不盡如說書的所說,若是要我來選擇,我寧可在麗春院中跑跑堂,也不願做這皇帝。”轉念間又想道:“做跑堂也不能,要是有選擇,我就將麗春院盤下來,自個做老板,讓那些龜公,妓女每天向我叩頭,當他們扣完頭後,我就一腳一個的踢他們的屁股,豈不痛快,哈哈。”他心中想到這裏,愈發覺得那樣的生活比皇宮裏享受不知道幾百倍,幾千倍。也愈發覺得康熙的確實很苦。於是站起身來,對康熙道:“小玄子,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他話還沒說完,康熙便大驚的站起,顫聲道:“你說什麼,你說你不要和我坐朋友了?”他隻道自己連這個唯一的朋友都要失去,卻不知道為什麼韋小寶不願和他做朋友了,心中不禁又驚又怒,胸腔裏一顆心提的老高,似乎將嗓子眼都堵塞嚴實了。韋小寶道:“對,從今以後我們不在是朋友,我們做兄弟吧。”康熙這時才放下心來,大喜道:“辣塊媽媽的,你小子竟然嚇唬我。”想到韋小寶所說的要與自己做兄弟,不由得感到荒唐,卻又覺得無比的刺激。這自古皇帝和太監做兄弟的,也就隻康熙與韋小寶獨一份了。康熙道:“如何做兄弟,”韋小寶道:“做兄弟還不簡單?說書上都有說的。”康熙大喜,便催促著韋小寶趕快結拜。
韋小寶走到門前,吩咐門外的太監去取香爐與香。不一會那太監便取了來。韋小寶讓那太監去了,將房門關上,又回房間裏來了。此時康熙早已有些不耐煩了,見韋小寶將香取了來,趕緊將韋小寶拉了進來,將香點著了插在香爐裏,擺在身前不遠的地方。康熙與韋小寶一齊跪下。韋小寶道:“弟子小桂子,今日與小玄子結為異姓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違此誓,叫小桂子天誅地滅,小桂子死後打入十八層地獄,給牛頭馬麵捉住了,一千年、一萬年不得超生。”康熙也照韋小寶所說的一一說了,兩人對拜了八拜,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