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走嗎?”如同潦草小狗一般的餘非扶著人走了兩步,到了樓梯口,正要往下走的時候,突然問道。
風睢停下,這不是她第一次接受到別人的噓寒問暖,但卻是第一次沒有人從一個人的身上瞧出任何所求。
而餘非已經站在下一階抬頭看她,“要不要我背你?”
風睢低頭看她,沉默片刻後,趴到了餘非的身上。
教學樓到醫務室的距離並不近,兩人花了一段時間。
背著人的餘非走的快速,額頭上也滑下汗珠,雙頰泛紅。
身後的風睢也第一次從兩人緊貼的胸壁處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心髒跳動,散落長發也在此時因為兩人緊靠的距離纏繞一起。
事後的她作為回報問餘非想要什麼,卻被拒絕。
她擺手拒絕,說,“不用,不用。”,隨即逃了似的走了。
於是作為感謝的風睢隻能暗中警告了那些欺負餘非和方荇的人,
後來,她們的交集少得可憐,沒有大部分困難的餘非似乎也恢複了平靜的生活,可鮮少的幾次擦肩而過,風睢都察覺到了她身上的不自在感。
她不如之前被欺負時的那般灑脫,好似被束縛,卻又無法不滿,難以反抗。
風睢不能理解,平靜的生活對她和方荇來說不是很好嗎,可為何卻在餘非的身上,看不見一點愉悅?
不知是她注視的目光太過熱切還是什麼原因,被關注的人終於回頭。
餘非看她的眼神忽然變得熱切,她竟然主動靠近了自己。
“風睢,你想喝水嗎?”
“風睢,你要去哪兒?”
“風睢,放學我們可以一起走嗎?”
“風睢……”
“風睢……”
“風睢……”
話多的要死,頻繁出現的她也讓風睢班上的人開始注意起來。
他們能在這個班上的人,放出去,每個人的身後的家族都可以隨意拿捏餘非的背景,自然瞧不上,眼神和私下的言語都並不客氣。
風睢起初並不適應,卻又詭異沒有阻止,無論是靠近的餘非,還是議論的他人。
她不阻止也不接受,以高高在上的姿態麵對。
因為她並不知道之前並沒有太多的餘非,為何會突然轉變自己,朝她走了過來。
可之後的餘非,卻在實實在在的行動,努力靠近。
她會在風睢課下的輔導課上,幫忙抱著衣服等到很晚,還會提前準備好解渴的冰水。
會在聽到有人對風睢私下嚼舌根的時候,露出生氣的麵容。
會在風睢因為被敲定聯姻,心情差勁,導致胃痛的時候,拋下放假的時間,來到她住的地方,無知的笨拙安慰,手忙腳亂的找藥,煮粥,然後將並不細膩的雙手放在她的腹部,想要她的痛楚減輕。
沒人會在經曆這些後不動容,就算是一直自認為冷漠的風睢。
她惱羞成怒,想低斥對方,可又在看見她的眼睛時,難以說出狠話。
無他,那個眼神實在純粹。
甚至,風睢覺得對方看她的目光無端的憧憬,像是自己在拯救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