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打開光腦查了起來,關於戴娜和戴維爾的事跡,想明確對方可能被感染的時間點。
戴維爾的信息很好調查,她幾乎活動於大眾視野,平日沒什麼奇怪的舉動和意外發生,最嚴重也就是前段時間跟著去碧藍海域上檢查,掉進了海裏。
戴娜的信息要從很多無關的介紹中篩選,最後終於找到對方在三年前曾因為在遊艇上舉辦成年生日會,落海差點死亡的新聞。
那天是個暴風雨的日子,遭殃的不止戴娜的遊艇,還有艘不知名船隻,對方也有人被卷入海裏,卻沒有如同戴娜一般生還。
餘非點了進去,發現了一張圖片。
沙灘上,被救上來的戴娜身披一層毯子,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在她的身後,是被淩亂的眾人。
可餘非的注意力不是在這裏,她觀察到了眾人的身後,巨大遊艇旁,被照到的未知船隻。
那上麵站著一個長發女人,身影熟悉。
即使是模糊的畫質,餘非也不可能認不出她是誰。
風睢,是風睢!
那這個新聞裏唯一死的是誰?
餘非手指停了下來。
是她,‘她’死在了這片海裏……
方荇曾說過,她在消失之前,和風睢待在一起。
一時難以接受曾經死過的事情,餘非閉著眼,揉了揉鼻梁,然後繼續看。
無論是她,還是戴娜,戴維爾,她們三人都有一點共同點。
事故的發生點都離不開碧藍海域,或遠或近,但是她們確實都是在這片區域上發生了意外。
這就很難不讓人多想了……
突然,“咯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
風睢看著沙發上坐著的餘非,抬手開了燈,“在屋子為什麼不開燈,我以為你還沒有回來。”
原來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
餘非看了一眼窗外暗色的天空,道,“忘了。”
風睢脫下外套走了過來,她看見了餘非光腦上的信息。
是戴娜的那篇新聞。
“你看這個幹什麼?”她問。
語氣正常,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她不曾出現在其中一樣。
餘非靠在沙發上,看她,許久不語。
“為什麼這樣看我?”風睢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一點看不出來偽裝的痕跡。
餘非關了光腦,道了聲,“沒事。”
“你吃東西了嗎?”她起身開口問,“我去弄吃的。”
風睢皺著眉看她,不明白她這番反應是怎麼回事。
遂開口,“不吃。”
餘非點了下頭,走進了廚房。
這反應讓風睢嘴唇合攏,抿緊,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她們之前被雙方刻意忽視的無形隔閡,終於變得越發明顯,難以忽視。
盡管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著不冒犯的距離,並不想去主動打碎這層易碎的隔層,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結果。
可是冷漠的對峙也沒有讓人好受,這個行為像是用發鈍的刀刃來摩擦兩人岌岌可危的關係……
並不見血,卻又令人痛徹心扉。
風睢仰著頭靠在沙發上,看著頭頂的白熾燈,耳邊傳來餘非在廚房發出的易碎的聲音。
她知道餘非心裏的介意點,也不是不想訴說兩人的過去來證明事實,隻是自知那並不是美好的回憶,說出來會讓兩人受傷。
不如不說……
風睢在心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