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叢額頭上落下汗珠,有點後悔選擇來接觸餘非。

餘非見好就收,把徽章塞進他的上衣口袋後,準備離開。

“可是,這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方叢不甘心的道,“你剛才也看見了我們這些人麵臨的困境了。”

“他們這些人眼睛鼻子都長在天上,隻會欺負和瞧不起我們。”

“我們都是沒辦法的。”

餘非停了腳步,眉頭微蹙,“你們能考上這裏,為什麼不能自己反抗?”

“可你知道他們這些直係上來的貴族們人數有多少嗎?”方叢說:“百分之七十的人數,其中的天賦者更是多如牛毛,沒有拿得出手的人選,我們怎麼反抗?”

“現在還隻是剛開學,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站位,才能讓之後的日子好過一點。”

說白了,就是用道德束縛找靶子,吸引注意力,然後讓他們可以躲著。

餘非肯定他們找的人選不止自己一個人,說不定被選去新生演講葉痕也和自己一樣的處境,甚至是主要的邀請對象。

畢竟那可是入學考試裏吊打天才的怪物。

“抱歉,我沒興趣也沒義務參與。”思及此的餘非開口道:“我始終覺得隻有自強才會獲得尊重,而且不喜歡麻煩的東西。”

方叢姣好的麵容瞬間變得扭曲。

“那你是要和他們一隊了?”

“做貴族的舔狗。”

餘非懶得理他,道了一句:“無聊。”,轉身不再糾纏。

“那你就不想想你作為貧困生的‘小男友’?”方叢病急亂投醫,起了威脅的心思,“我們可是——”

“你敢!”餘非停了腳步,轉頭看他,黑眸中此刻仿佛暗流湧動,明明沒什麼動作,卻又威壓十足。

空氣中瞬間充滿了刺人的寒香,方叢雖聞不到,但望著她的眼睛,也突然沒來由的感覺心髒一滯,呼吸也有些困難。

“但凡他們有什麼問題,我唯你是問。”餘非冷聲道。

說罷,轉身離開。

身後的方叢在她離開後癱倒在地,咬著牙憤怒的捶地。

誰也不知道,就在兩人的不遠處,一道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

風睢今天又回來的很晚,但是大家都習慣了她神出鬼沒的行蹤,也就沒有人詢問。

餘非洗了澡,正在衛生間彎腰洗頭,眼睛不慎進了泡沫,抬手摸了摸周圍,硬是沒摸著自己明明就放在一旁的毛巾。

忽然,她聽見了腳步聲。

以為是禾加進來的餘非叫道,“幫我拿一下毛巾。”

一隻手給她遞了過來,餘非道了謝後擦上了眼睛。

“你衣領上弄到泡沫了。”清冽的女聲在此時響起,帶著涼意的手好心幫她理了理。

餘非後脊背因為她的觸碰而發麻,猛地轉頭看去,才發現是風睢。

“洗你的頭,看我幹什麼。”看不出臉上什麼表情的風睢開口道。

她今天聽到了跟蹤餘非的人的彙報,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餘非拒絕了她。

剛才還能控製自己麵部表情的風睢,此刻終於忍不住用牙齒咬著嘴裏的軟肉,冷哼了一聲。

她這個人脾氣本來就算不得好,陰晴不定才是本性。

以前餘非在的時候,就免不了一天一小哄,三天一大哄,跟哄女兒一樣才給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現在人沒記憶,待遇也沒有了,還被別人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