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茶鋪
“大牛哥?”
墨漓猛然瞧見一熟人的背影,她當即頓停住了腳步,“回來!為什麼不先第一個來找我?”
茶鋪裏,牛明遠正與一女子相對而坐,悠閑地喝著茶,有說有笑,神情十分親昵。
那女子模樣二十出頭,身著粉色羅裙,麵容嬌俏,柳眉彎彎,一雙杏眼顧盼生輝,櫻桃小口不點而朱。
一頭如瀑的黑發挽成了一個精致的發髻“淩雲”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更添幾分俏麗佳人之姿。
“女子”——妖界公主“蘇雪薇”,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掃過這片鄉地,道路泥濘不堪,空氣中彌漫著牲畜糞便的惡臭氣味。
街邊的房屋破舊簡陋,搖搖欲墜,遠處的田野裏雜草叢生,不見半分繁茂景象。
蘇雪薇眉頭緊皺,滿臉的嫌棄之色,窮鄉僻壤的!連個像樣的酒樓都沒有,真不知道這破地方是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師妹,真是辛苦你了。陪我這一路奔波,風餐露宿的”,牛明遠看著蘇雪薇,眼中滿是疼惜,“想你可是妖界的公主”。
“鄙人又何德何能?可讓你放下尊崇的身份,陪著我這般受苦受累的,真是屈尊你了招待不周,我牛明遠實在慚愧”。
“身份這東西本就是虛的”,蘇雪薇輕輕搖頭,淺笑盈盈:“師哥你不必有壓力,我能陪在你身邊是我心甘情願,不覺得辛苦的”。
學院“普道真”五年一次外出的機會來之不易,可蘇雪薇竟放棄回家探望親長,堅定地跟隨他。
牛明遠對此很是感動,他撚起一塊糕點,溫柔地遞到蘇雪薇嘴邊。
“整整三天兩夜就看你吃了點野果子充饑要是餓瘦了,回去我可少不了要挨同門師兄師姐們的批鬥”。
“有我護著你,我看他們誰敢?”,蘇雪薇輕啟朱唇,咬了一小口他遞來的糕點,甜甜的笑道:“師哥,你真好”。
牛明遠看著她那如花般綻放的笑顏,隻覺心都要化了。
“自我入院普道真遇到你,便再也沒受過欺負!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往後餘生,我定護你周全”。
“有你這番話,我便心安了。我亦此生願與你攜手同行,不離不棄”,微風拂過,吹亂了蘇雪薇的發絲。
牛明遠貼心地輕輕為她捋到耳後,溫聲道:“嗯,我的好妹妹有你在身邊相伴,我真的很開心”。
蘇雪薇臉色驟變,隻能是妹妹嗎?本公主都做到這份上了,為何還是不能走進你的心呢!
“看的真叫人堵心”,墨漓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他們如此郎情意切曖昧的這一幕。
她的心如墜冰窖般,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大牛哥,原來你一直吊著我,至今未與我確認關係,是因她啊!”
墨漓與牛明遠相識於年少,他們的情誼可謂是青梅竹馬,彼此陪伴度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
曾在春日的花海中追逐嬉戲,在夏日的夜晚仰望星空,在秋日的楓林裏漫步談心,在冬日的爐火旁相互依偎。
隨著時間的推移,墨漓對牛明遠漸生情愫,她以為彼此心有靈犀,隻待牛明遠開口表明心意。
然而,牛明遠卻始終未給墨漓一個明確的回應,讓墨漓在期待中飽受煎熬。
“哼,真是荒唐!”,手中的傘被她攥得緊緊的,“牛明遠,你不是答應我隻與我攜手帶我吃遍天下美食,遊遍山川的嘛?”
曾經與牛明遠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誓言如今都像是一個個無情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
“如今,你卻和這個臭不要臉的賤貨搞到一起”,失望、憤怒,卻又帶著一絲無奈在她的臉上交織,“我為你付出這麼多,你的良心可是喂了狗嗎?”
墨漓眼看著蘇雪薇扭捏作態,嬌柔地拿出方帕作勢給牛明遠擦汗,那副體貼入微的樣子讓墨漓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
“你裝出這副狐媚的騷樣給誰看呐?不過是個下賤的貨色!憑你也配和我爭?”,墨漓瞪著蘇雪薇,那眼神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繼續罵道:“下賤的綠茶婊!以為憑你那一點微毛手段還想著勾引我牛哥!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娃娃”,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墨漓回頭看去,位於她的身後,是一家熱氣騰騰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包子鋪。
此刻,馮家三爺和二老正與鷹玄燁圍坐在桌前吃著早茶,他們再聞聽墨漓的大嗓門猶如潑婦罵街的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