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在庫爾斯克的勝利產生了一種直接的影響,流向諜網的情報量頓時減少了。但英國的保護一撤掉後,間諜們意識到他們已經變得易受危險的襲擊了,而且這種危險的成分正不斷加重,嚴酷的現實最先落到了富特身上。

庫爾斯克戰役結束後,富特的德國未婚妻,美麗迷人的艾格尼絲,作為一個蘇聯間諜被蓋世太保逮捕了。後來被逼瘋在刑汛室裏,從此沒有再恢複常態,富特也再也沒有能見到她。

當富特帶著一顆沉重的心開始在阿爾卑斯山南麓度他已被推遲了的休假時,洛倫茨和勞拉又鬼祟地露麵了。他們甚至已經查出了富特在隆蓋雷大街的“窩”,盡管他們很容易地找到了那幢房子,卻無法通過富特這位精細的富有經驗的間諜設置的堅不可摧的第一道防線——看門人米勒太太和女傭海倫妮。這兩個間諜編造了一個十分新奇的故事,他們說,富特把勞拉妹妹的肚子搞大後突然失去了同她結婚的興趣,他們想打聽一下富特的朋友,是否有別的女人成了他的新歡,是否有任何男性朋友把他引上了邪路。這雖然是個為贏得米勒夫人和海倫妮的同情而編造的故事,“不幸”的是,兩位婦女都不願聽人說他們最喜歡的那個房客的作何壞話。米勒夫人告訴他們:“房客的愛情生活是他自己的事兒”盡管碰了釘子,德國反間諜局的這兩間諜不甘心地還是在那幢房子周圍閑蕩了幾天,當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富特“度假”回來,重又開始工作時,搜捕他的不是德國人,而是瑞士人了。未出幾星期,監聽本已像饑餓的鯊魚一樣圍堵在他房子的四周了。但是,他們暫時放他一馬,隻是想先吃掉舊內瓦的那些容易吃的肉。

最好的休息地——監獄

瑞士人一直在監聽富特同“中心”的無線電聯係,雖然他們-未能破譯富特的密碼,但從讀到的雷多的電報表明,這些間諜可能準備潛逃。

午夜時分,富特聽到他的公寓外的走廊上有人走動的聲音,當耐他正抄收從“中心”發來的電報。聽到不祥的聲音後,富特迅速把通往起居室的厚門關緊,’鎖好;當警察砸門時,他鎮定地把寫有情報和譯碼記錄的幾頁紙撕碎,放在一個大煙灰缸裏,並潑上了火油。

當警察撲入房間時,富特滿麵笑容地擺出歡迎的姿態。他監在煙灰缸旁,煙灰缸裏,最後的一張紙片正化為灰燼。

“先生們,”富特漫不經心地說道,“想喝一杯嗎?威士忌怎麼樣?”

搜查的時間不長,淩晨3點鍾時,富特被帶到了等在樓外的警車上,被急急忙忙地送到了監獄。當布瓦——梅爾邁監獄的平房門緊緊地關上後,富特放鬆地吐了一口氣,從4年前來到瑞士,一直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靜心休息。

富特這個食欲不錯的人甚至為把獄中生活安排得有滋有味,帶去了足夠一年吃的食品,包括3箱蘇格蘭威士忌,大量的蜜惋以及無數的罐頭製品。他的朋友們得知他的下落後,紛紛給他寄來了一些裝滿了他最喜歡吃的甜食的包裹。為豐富食譜,富特競排了附近的一家飯店給他送飯,甚至還有人按時給他供應香煙,富特的煙癮甚足,一天要抽50到60文。

把物質生活做了舒適的安排以後,富特開始享受監察長和密碼分析員審訊的樂趣了。從一開始,他就明明白白地告訴希求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麼來的兩個嚴陣以待的人,他什麼也不打算說。

“我事先告訴您,”富特正兒八經地告訴監察長,“我在回答你們提出的問題時所講的每一句話都將是編造的。”

監察長對富特不抱任何幻想。“他是個職業間諜,從一開始就是在浪費時間,我們不可能從他那裏得到任何東西。”

另一個監察長是個比較拘謹的人,他對這個困在監獄裏的人說,警方已經掌握了他的全部活動情況,他的先期被捕的同事已經說了很多證明他有罪的事實。但是富特根本不“吃”這廣套,他對瑞士的法律一點也不感到擔心,因為他並沒有做違背瑞士利益的事情。